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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高鐵上的閒筆散文三篇

欄目: 熱點專題 / 釋出於: / 人氣:1.58W

編者按:有事要去北京,就坐上了高鐵。閒來無事,就是作幾篇隨筆吧。

關於高鐵上的閒筆散文三篇

(一)

車過泰安時,腦子裡已經翻騰過一堆往事。坐過無數次飛機和高鐵去北京,都是來去匆匆,從沒在京城逗留過兩天以上。

過去到北京最多的是乘夜班臥鋪火車,晚上九點多上車,一個呼嚕,或者聽著別的乘客的呼嚕,睜眼就到了。進城辦事加上路上的時間,正好趕上京城人家上班。一天下來能辦成一件事,在京城,已經算是順順當當了。

如今,四個小時的高鐵坐著,不急不慌,出門之前,在家下載幾集電視劇備著,帶一本最新的《江南》文學期刊在路上,再有臺電腦陪著,一路也不覺著寂寞難耐。

一氣讀完期刊上的兩個短篇;葉兆言的《滯留於屋簷的雨滴》和林培源的《姚美麗,或一九九七年的歌舞團》。葉兆言這篇小說的故事性不是很強,心理描寫居多,文筆到底老道,看似懶懶散散,筆鋒一轉,事件夾著人物倒也留下"宿命"的結尾。

後一篇小說卻很有故事性,小縣城裡的那位開著一間遊戲廳,整天騎著摩托車招搖過市的妖嬈女子"姚美麗",渾渾噩噩的生活裡也有她美好的夢想,省城歌舞團來縣城的一場演出,改變了姚美麗放蕩不羈的生活態度。。。。。。

讀完兩篇小說,接了幾個電話。廣播老友c 君微信上察覺我來京城了,非要來車站接我們,請我們吃午飯。說涮羊肉,烤鴨任我們選。我說時間太短實在來不及,下次吧。c君不依不饒,說他已經跟他的老闆請了一天假,陪定我了。

兒子上車就呼呼大睡,佩服他覺多且沒心沒肺。跟他娘說好出來由他全程領著老爸,鍛鍊鍛鍊他獨自出門闖蕩的自理能力。結果,還是老爸在操心一路,問這問那,生怕他弄丟了車票,忘帶了身份證什麼的。

鄰座那位一路用徐州話通著長話,嘟嘟囔囔像在廣播裡一直在播講的“長篇徐州評書”,“勞望”(老王),“勞望”的叫喚了一路。

車廂廣播裡的中英文站名播報一會接著一個的,沿途停了不知有多少站了。

小時候,列車每到一站的新鮮感和亢奮早已消失,連兒子都全然沒了一絲往車窗外探上一眼的興致和衝動。過去無錫站臺上的糖醋排骨,豆腐乾,德州站臺上的德州扒雞,再也吊不起人們的胃口。每次列車停靠一站,除了幾個煙癮上來熬不過去的乘客,再沒幾個下車溜達的了。

來來往往,載滿水果飲料和各式小吃的小推車,無論列車員怎麼吆喝,也喚不起乘客的一點食慾,幾乎無人應答。

又想起c君來;這位地地道道道北京人,是最先進了小城電臺,成了一名當年家喻戶曉的播音員。年齡比我小不少,確確實實算得上我播音方面的前輩。廣播和平時出來的音色跟“童自榮”類似,儒雅而清透,純淨而圓潤。我常說,他要是早年學聲樂,一準能成一位漂亮的小號抒情男高音。

C君在臺里人緣極好,又屬於古道熱腸那種個性。加上那張小嘴抹了蜜一般的甜,誰見了都很快會喜歡上他,跟他成為摯友。當年播音組跟他共事多年,彼此知根知底,玩笑不斷,從未紅過臉。最早那檔紅遍小城的廣播綜藝節目《星期八十分》,原創應該從c君起步。後來還一起籌建過文藝臺的開播等等。

C君無所求,無所爭,不記得什麼時候開始,他突然轉身回了京城,做起了房地產策劃,推廣,營銷的營生。令人詫異不已。

幾次京城出差,一到駐地都會約他過來找個地方,點點小菜小酒聊聊,聊不動了,留他同居一室,隔天再接著聊。

回小城老廣播們聚過幾回,也見過幾回C君,模樣,性格一點沒變,還是那樣風風火火,熱熱鬧鬧。不做廣播了,倒是彼此經常在微信裡來回用語音嘮叨。一聊就是十幾條語音。

我說,實在要見,就不吃烤鴨和涮羊肉了,在附近找個地方吃個簡餐吧。他答應了,問了車次和車廂號,一準會像從前那樣噓噓糟糟,熱情無比的等在北京南站出站口。

京城應該比南京熱上好幾度,加上c君的熱情,會熱上加熱的。。。。。。

(二)

翻看手機裡的圖片,翻到了在自家陽臺上拍下的那盆"榕樹",慘不忍睹啊,從句容農莊帶回來沒多少時日,原本從農莊買來的好端端一盆茂盛蔥綠的"榕樹"盆栽,看著看著,頭頂枝葉日漸稀疏,枯黃,不再生長新葉。當真學起了人樣兒:也"聰明絕頂"了?

記得花房人再三叮囑;此木喜陰,少水,不易暴晒,生長能力旺盛云云。捧回家是這樣伺候它的啊!怎奈?

想起那趟同行的向亮夫婦同樣也捧回一盆,一個微信語音問過去,向亮發來他家的那盆,差點沒被羞死過去。照片上,他家那盆榕樹綠油油的茂盛,亭亭玉立在花盆裡,仰首伸眉分明像在在嘲笑我們。

要是讓那天為我們掏腰包買下這兩盆榕樹盆栽的江總知道,真不知該如何羞愧是好。

莫非向亮家的那個"衛崗"真乃風水寶地?怎麼養活都能如此豐裕,精神?

捧著它,恭恭敬敬地擺放在小區院落一角,那堆一眼望去,好像同樣"半條命"的花花草草的盆景群裡,想跟著它們接上點早晚的露水,雨水什麼的,實在不濟,跟著它們一同"老去",也比放它在自家陽臺上少點淒涼。

還是向亮,一個語音發過來,"口把口"指點我麼如何修枝剪枝,水土伺候。照他的指點,我們將它又請回家來,沒幾天,"榕樹"的頂部,卻生生冒出了點點鮮綠,然後是一簇簇,再然後是幾根枯枝也跟著甦醒過來,吐出一朵朵嫩嫩的芽辦。

一家人好生歡喜,連"莎拉"和"小花"也湊著人家人的喜慶起鬨;"汪汪汪"的唱個不停。

養花種樹絕對是門學問,不服不行,看著朋友圈裡人家常常拿出自己的花木秀"美豔",每每總是自慚形穢,自嘆弗如。

沒什麼好說的,就是沒上心唄,其實道理很簡單,只要上心去養育,"鐵樹"興許也能開花呢。

(三)

抬眼看了看車廂內的滾動字幕條,到北京的時間還有一會兒,接著閒筆下去。。。。。。

別看我平日不喜和陌生人閒扯,一上計程車,不是司機沒話找話,就是我會刨根問底。

每回小城,百思不得其解一樁事便是,回寧沒幾天總會接著一張小城交警隊發來的違規處罰簡訊,違規地點和原由,又都總是在東吳路和江濱路那段。以致每回開車不得不經過那段路時,總是小心翼翼,提心吊膽,如履薄冰。

謎底,最終是與小城的士司機閒聊時解開的,為了求證精確無誤,問過還不止一位的士司機。都說那段路簡直就是一個陷阱,一個圈套,再精明,靈巧的的士都在那兒遭遇過"滑鐵盧",提到那個倒黴地段,居然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車輪稍不留神拐彎壓上"白色實線"或"黃色"的,算你倒黴。而且那個路口好像你不壓也得壓,鬼使神差一般。

再回小城時,我能躲著那條道盡可能躲著它,這叫惹不起咱躲得起。

新交規出臺後,開車人碰到一塊兒,聊得最多的就是那個聽上去都覺著頭皮發脹的新交規。一桌上湊到一起聚個餐,提到新交規,麻利的會是一片吐槽聲,捶胸頓足聲。

這個說;我靠,那天被交警逮了個正著,說我沒禮讓斑馬線行人,罰款還扣三分。

那位說:我比你慘多了,明明看著前面轉彎處有等候虛線標識,交警說那是提示線,不是等待區,被罰了,我這不是冤大頭嗎?

那天,拉我去山西路的那輛車,司機談興十足,你不跟他聊,他要麼自言自語,要麼跟他的同伴微信語音聊。

我說;新交規出來,車是不是很難開了?

可不是嗎?簡直沒法兒開了,處處是"雷區",一天掙點錢還不夠被罰的啊。司機一邊使勁拍著方向盤,一邊悻悻地說。

我趁機討教:是不是斑馬線禮讓的違規很多啊?怎麼才算不違規啊?

他說:是啊,那就讓唄,看見人你就停下來,車輪只要不越過斑馬線,不算你違規。

我又趁機補習新交規:那紅綠燈口是不是一點都不能壓白實線?

他指了指正在準備往他的車前面"夾三"的一輛私家車,憤憤的說,想過去,你急,誰不急啊?我就不讓你過。說著,一踹油門,把車往前上了一把。那車只好壓著"白實線"擠進他的車面那輛車的空檔。

他接著說;新交規對這些私家車不管用,他們罰得起,不在乎。

忽然,他話鋒一轉;既然出了新交規,咱就得照著執行啊!這也是為了咱開車人的安全啊,你不守規矩,掙得錢也被罰了,咱掙的也就是安全的錢嘛!我從開卡車到開大巴車,到開出租車,還真一次沒被罰過,用交規嚴格約束自己,就不會違規嘛!

我說,像你們這樣每天在路上跑,難免會。。。。。。

沒等我說完,他打斷我說:上了路,就得上心開車,我們這些職業司機就應該全神貫注,認認真真的握好手中的方向盤。。。。。。

我再沒往下討教下去,再問下去,他會更像給我上課的口吻。他這樣突然來了個360度大掉頭,莫非當我是政府官員隱身上路做暗訪的?

車開到鼓樓,他指著路口一塊電子顯示牌說,市區有兩處地段你絕對不能按喇叭,你看,螢幕上那就是違規按"喇叭"的車牌號示眾。

我有些不解:沒有交警,怎麼會知道是誰按了喇叭?

他說,聲控監督啊,絕對高科技啊!你不信你按按瞧,即便幾輛車同時按,聲控都能調出哪輛車按下的?牛X吧?

跟這位司機聊了一路,還真"漲姿勢"啊!獲取了不少第一手道路的情報資料。

司機師傅說的還真實在,上了路,你就得上心,上心了,再苛刻的新交規你也會很快適應它,尊敬它的。

寫到這裡,總算聽到報站名了:"北京南站就要到了"。。。。。。

作者:張波

公眾號:張波純文學雜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