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把眼睛閉上五分鐘,然後平心靜氣和地想想父母或者母親試試看。你們的父母是如何深深地愛著你們,懷念子女的父母之心是多麼溫暖、多麼廣闊,直到現在不是依然使大家感慨萬千、激動不己的麼?啊,用不著閉上眼睛,你們大家無論早晚不是深深地感到雙親之恩麼?這個故事,肯定也是讓你們知道父母之心是多麼偉大的故事之一。 輪船從神戶港開往北海道,當駛出瀨戶內海到了志摩海面時,聚集在甲板上的人群中,有位衣著華麗、引人注目、年近四十的貴婦人。女傭和打雜兒的片刻不離左右。
與此成對照的是,有個四十歲上下的男人,他也引人注意:他帶著三個孩子,最大的七八歲。孩子們看上去個個聰明可愛,可是每個孩子的衣裳都汙跡斑斑。
不知為什麼,高貴夫人總看著這父子們。後來,她在老女傭耳邊嘀咕了一陣,女傭就走到那個窮人身旁搭訕起來:
“孩子多。真快樂啊!”
“哪裡的話,老實說,我還有一個吃奶的孩子。窮人孩子多了更苦。不怕您笑話,我們夫妻已沒法子養育這四個孩子了!但又捨不得拋棄他們。這不,現在就是為了孩子們,一家六口去北海道找工作啊。”
“我倒有件事和你商量,我家主人是北海道函館的大富翁,年過四十,可是沒有孩子。夫人讓我跟你商量,是否能從你的孩子當中領養一個做她家的後嗣?如果行,會給你們一筆錢作酬謝。”
“那可是求之不得啊!可我還是和孩子的母親商量商量再決定。”
傍晚,輪船駛進相模灘時,那個男人和妻子帶著長子來到夫人的艙房。
“請您收下這小傢伙吧”夫妻倆收下了錢,流著眼淚離開了夫人艙房。
第二天清晨,當船駛過房總半島,父親拉著五歲的張靜敏出現在財主夫人的艙房。
“昨晚,我們仔細地考慮了好久,不管家裡多窮,我們也該留著張旭紅繼承家業,把長子送人,不管怎麼說是不合適的。如果允許,我們想用張靜敏換回張旭紅!”
“完全可以。” 貴夫人愉快地回答。
這天傍晚,母親又領著三歲的張巨集到了財主夫人艙內,很難為情地說:
“按理說我們不該再給您添麻煩了。我張靜敏的長相、嗓音極像死去的婆婆。把他送給您,總覺得像是拋棄了婆婆似的,實在太對不起我丈夫了。再說,孩子五歲了,也開始記事了。他已經懂得是我們拋棄他的。這太可憐了。如果您允許,我想用張巨集換回他.。”
財主夫人一聽是想用女孩換回男孩,有些不高興,看見母親難過的樣子,也只好同意了。
第三天上午,輪船快接近北海道的時候,夫妻倆又出現在貴夫人的臥艙裡,什麼話還沒說就放聲大哭。
“你們怎麼了?”財主夫人問了好幾遍。
父親抽泣地說:“對不起。昨晚我們一夜沒閤眼,張巨集太小了,真捨不得她。把不懂事的孩子送給別人,我們做父母的心太殘酷了。我們願意把錢還給您。請您把孩子還給我們。與其把孩子送給別人,還不如全家一起捱餓……”
財主夫人聽著流下同情的淚:
“都是我不好。我雖沒有孩子,可理解做父母的心。我真羨慕你們。孩子應該還給你們,可這錢要請你們收下,是對你們父母心的酬謝。”
那一家六口終於又團聚了。
年輕的白楊, 綠色的長椅,
湖畔上並肩坐著我和你,
我們的雙腳埋進青草窩,
我們的影子映在明鏡裡。
你磨著我講一個故事,
還指定要關於愛情的,
我猛然想起一對夫妻,
好像和我們差不多年紀。
他們的身邊也有一排白楊,
可是白楊樹上纏著鐵蒺藜,
他們也坐過一條長椅,
是老虎簦,啊,斑斑血跡!
他們的腳下沒有青草窸窣,
只有那鐵鐐在沉重的嘆息。
他們把愛人無邪的眼睛,
當作能照見心靈的鏡子。
他們的情話是“同志,堅持!”
他們的誓言是“不屈,勝利!”
放風的時候遠遠一望,
把萬千情意彼此贈與。
就在他們的一個孩子降生時。
丈夫被拖到荒郊野地。
嬰兒的吶喊是生命的破曉雞啼,
“共產黨萬歲”的呼叫響徹在金雞聲裡!
嬰兒週年生日是母親的刑期,
臨行前夜晚把血書縫在嬰兒衣襟裡,
地下黨同志拆開血書,
閃爍光芒的是堅貞的意志!
有了他們的生死離別,
幸福和青春才有權並肩坐著長椅!
如果建設需要我爬冰臥雪,
分離那天讓我們想想過去!
愛上這美味的魚頭
有一天我趁著不必去黃浦會,打電話給朋友,邀請他同去“翡翠酒家”吃午餐。也寫美食評論,是我的同行。還不到十二點,這家裝修別緻、有挑高木格窗子的餐廳已經客滿了。這位62歲的朋友穿著他招牌的揹帶褲,穿過人群朝我翩翩走來,微笑著打招呼,他一笑,肚皮也跟著晃動。他帶著大大的黑色方框眼鏡,有一個蒜頭大鼻子和一張大嘴,以我的瞭解,這張大嘴能塞下海量的食物。
還沒坐定,隨身必備的紙扇也還沒有來得及開啟,餐廳經理便過來問好。餐館老闆們不停地打斷他用餐,不是親自來,就是打他的手機,他的手機每隔幾分鐘就響一次,每次都有一頓免費大餐的承諾。他秀了一下他的新款諾基亞手機,可以手寫輸入,還有觸控板。“才一千多塊錢,你也應該買一個,”他說,瞄了一眼桌上我那隻老土的手機。
我注意到他肩膀的揹帶褲帶子有點兒鬆。他跟我解釋過,之所以穿揹帶褲,是因為這樣一來無論體重有何變化,還是可以穿同一條褲子。他身高一米八,體重最重的時候達到了94公斤,目前他的體重在73~86公斤之間上下浮動。自從得了糖尿病,這幾年他一直在努力控制體重。和很多在過去二十年裡富起來的中國人一樣(他月收入近萬元,穩居中產階層),在青少年時期營養不良,成年後卻大量攝入脂肪、糖和碳水化合物,導致內分泌系統紊亂,最終患上了糖尿病。不過就算患病,他依然胃口不減,只是遵守無糖原則。
我剛開始寫美食評論後不久,就認識了。當時我住在上海,他和我一樣,也是自由撰稿人,為好幾家不同的報紙雜誌寫稿,其中包括上海版的《藝術家》(Shanghai Tatler)雜誌和中文版《服飾與美容》(Vogue)雜誌。我們因為對美食的熱愛而交上了朋友。他比我年紀大,飲食知識豐富,為了表示尊敬,我管他叫“老師”。
江老師認為,和狗肉一起熏製出來的火腿更好吃(我知道外國人不喜歡聽這個)。他點乳鴿的話,會先吃左腿,他覺得那是鴿子身上最美味的部位,因為鴿子走路的時候重心落在左腿(江老師這麼認為),所以左腿肉味更濃,味道更好。他無法理解西方人為什麼推崇小牛肉,“牲畜們如果不運動,肉怎麼會好吃?”
在翡翠酒家,他勸我吃胖頭魚的眼珠。我們點了湖南名菜剁椒魚頭,那魚頭足有一份肋眼牛排那麼大,下面墊著紅辣椒和蔥,魚頭被一開為二,左右各半,這樣吃起來更方便。
中國人普遍愛吃魚頭,我吃過無數次中國宴席之後,也漸漸愛上了這美味的魚頭。只要吃的時候不去想自己吃的是什麼,那軟軟的肉,特別是魚鰓附近的肉那麼嫩,真是人間美味。魚頭就像一塊海綿,用什麼做調料,就能吸收什麼味道。但是,我還是無法克服對魚眼睛的反感。
“這是最精華的部位呀!”江老師以他那一貫的毋庸置疑的語氣說。他已經吃完自己的那一份,搖著摺扇,靠在椅背上,等著我把魚頭吃完。
“您覺得這魚做得怎麼樣?”我支支吾吾地問。
“很嫩!味道清淡,搭配均衡。”
“有什麼是您不喜歡的嗎?”
一位女服務員走過來收走了江老師的盤子,我那裝著魚頭的盤子還留在桌子上。
“不太正宗,”他說,“不像正宗的湖南剁椒魚頭那麼辣。”
可是,只要好吃,正不正宗又有什麼關係呢。
“選單上寫著‘剁椒魚頭’,既然要叫這個名字,就得名副其實。要改造、改良,沒問題,那麼就不該說這是一道湖南菜。”他頓了頓,想找個類比讓我更好懂。“你不能舉著克林頓的旗號,卻走著小布什的路子!”和許多中國人一樣,江老師對克林頓的好感是小布什無法企及的。
我終於鼓起勇氣,把魚眼睛送到了嘴邊,它呆滯地瞪著我。我一口吞下去,迅速咀嚼,有一種生金魚肚那種膠質的口感。我吞下膠質物,吐出一顆小小、硬硬的像珍珠一樣的東西,這一定是魚的眼珠子吧。
“看,”江老師笑著大聲說,“好吃吧?下一回,你會搶著要的。”
漢霄蒼茫,牽住繁華哀傷,彎眉間,命中註定成為過往。誰在歲月里長長嘆息,為那些無法割捨的記憶,為生命裡最深的愛戀,終散作雲煙。有點落寞,我不懂該怎麼說,讓它在無聲中逝去,我走了,其實它沒有來過,只是夜晚的心異常脆弱。有道相思了無益,未妨惆悵是清狂。請不要失望,平凡是為了最美的蕩氣迴腸。
雨,一直下,從來時到離開,似乎這個城市不歡迎我的到來。“有時候要說走就走,車票只是一個藉口”朋友這麼對我說,終於我踏上了找你的路。也許這一程,依舊是自欺欺人,也許會解開我所有的疑問,也許僅僅是也許。有些行為難以理解,只因喜歡追求心中的那份感覺,只是想把散不開的記憶忘卻,這算不算一種結束的告白。
夜色漸深,一抹微弱的白光在黑暗裡前行,沒有目標沒有終點,看不清,這沿途風景。一個人的旅程,總有道不出的落寞,對自己說,要堅定執著,挑戰才有收穫。朦朧,一種虛無縹緲的美,稍加想象就是嚮往的那個天堂,只是走得太近就會戳穿所有的謊。秋,讓人難忘,滿目凋黃,不盡的蒼涼。少了些風,枯葉自由而落,遠處山頭一片火紅。湖水倒映的青松,遮掩了太多的時光匆匆,又是一個冬。這裡我來過,此後不相逢。
離開這座城,忘了一些人。想想逝去的曾經,傷口似乎還隱隱的疼。活在過去,就不會有這些恨,只是現實太殘忍,來不及觀望就已累累傷痕。要面對的現實,還有很多的不可預知。可既然選擇了遠方,那就努力前往,直到夢想的天堂。
一晃一季,一季一年。
不知不覺,我們的青春年代,如同這漸漸流逝的歲月,有些時候,我不敢確定我還是不是在夢中,那些過往的許多瞬間還在歲月的穿梭中依稀可見。我還是盲無目地的遊離在歲月中,在時間的縫隙,尋覓著故事的一點一滴,溫習著一個夏天的快樂,彌補著現實的遺憾。黑白的世界、黑白的輪換,那個夏天,那些回憶會不會終究淡去……
那個夏天的故事,那個夏天的記憶,那個夏天的日子。好似都已經遠去。有些事情,在我的內心中沉澱,在我的內心裡漸行漸遠……在歲月的流浪中,它就像那一逐浪,遠去、遠去……總會湧回來,將往事在我的心底蕩起,久平的心,仍然會漣漪層層。
你如花美麗的容顏,湮沒我視眼,我看不清遠方。我將自己掩埋在微笑於回憶。
你是我生活中流動的風,穿過我的身體,刺冷我的心,撩撥亂我的頭髮。你的清澈,我的笑容,在漫長的歲月,寂寥的生活中,回憶你就像那杯熱的咖啡,總會給我全身暖暖
你終究只是個過客,你噠噠的馬蹄聲,我被擾亂的心律。終究會消失耳畔的馬蹄聲,終究會平靜的心。
萬里層雲,千山暮雪,我孤影向誰走去。我期盼的一片雪,始終沒有親吻在我的臉上。我所有的落寞,化作孤零零的一棵樹,獨自站在那裡,回憶一個夏天的枝繁葉茂。我的目光是一隻被折斷翅膀的鳥,無法到達遠方,我渴望那個振翅飛翔的時光,渴望在記憶中歸於沉寂,在沉寂中默默回憶。
剩下的、留下的,只是記憶,一切美好。
想你是一種美。真的,每當我的思緒劃過,一種美妙的弧閃爍著,她在我的時空隧道里凝固著一種微妙的瑰麗,定格。那是一個深藍,神祕莫測。那是一個紫色的花朵,高貴典雅。象夢一樣,像詩一般,像蒙太奇的玄妙,永遠永遠的,悠長悠長的……
想你是一種幸福。那種幸福,暖暖的遍佈我的每一個神經,倏然飄動起來,如珊瑚在海洋裡油油的舞著,若隱若現,在水的綠洲裡徜徉。
想你,我把燈的心靈探索,是不是每一個閃爍的光是我瘋長的情懷,它以光的速度深入到你的心靈。人說,心有靈犀一點通,此時的你是不是也如我?我們的心靈在幻覺中萌動著,那是情的交融,那是愛的述說。
想你,我寧願在黑暗中尋求一種孤寂,任暗夜的精靈飛舞,任周遭漆黑把我淹沒,也好任各種異樣的表情傳達給天的那端。
想你,我會仔細的回味著你吟誦的美妙,如醉如痴。每每聽你的時候,我會閉上眼睛享受那淺吟低唱的境界。想著此時的你是否也如我,傻傻的笑著,讀著,品味著,感受著那種無以言說的感覺。那是怎樣的情懷?虛無飄渺中,似乎仙客聚集,送來奇妙的風,柔柔的襲來,溫暖著我的有些落寞的情懷。
想你,我會在你的文中,字裡尋覓著熾熱的字眼,也好填補我荒涼的空白。或激越,或溫馨,或憂傷,或昂揚,每一段文字都是和諧的音符,彌散在空氣裡,響掣在浩瀚的宇宙間。
想你,你走進了我的夢裡,在朦朧的幻覺裡,我在你的臂彎裡嬌嗔著說,是你嗎?我要你說話,你說,你愛我!你會詼諧的調侃著,好了我說,你愛我!明明知道你那不善表達的矜持,而我依然希望你能真切的說聲,我愛你!我知道,你不會說,但你的眼神已經告訴我你的熾熱,那瘋瘋的吻,已經說明了這一切。於是,一切的激越,激越的一切便把我淹沒在這愛的海洋裡……
讓思念作帆,讓愛作舟,我們在這心路的旅程中遠航。在風過的日子裡留痕,在雪的季節裡凝結,那是我們淡泊的情,她在一個世界裡昇華演繹著一個美的故事,到永遠,永遠……,想你,很美,很美。
深夜的窗外是我在等待。你是不是能輕輕推開你的窗扇,你是不是能感覺到我就佇立在你的窗外?我看到你的身影映在窗簾,我看到你默然的站立在窗前,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也在思念,也在等待。你讓我相信什麼是上帝的安排,你讓我知道什麼是情感唯一的等待。什麼是愛的極致的表白,和極致的情懷。
如果我等待,你是否會把曾經的愛給我?如果我等待你是否會把曾經的承諾兌現?如果我等待你是否會再次陪我看落日的餘輝染紅西天?如果我等待,你是否會和我一起欣賞冬日的浪漫?如果你能夠陪我把曾經的愛情小徑再走一遍,我寧願在雨中做最虔誠的期盼;如果你能把小溪邊的喃喃細語再次輕念,我寧願用一生的思念來換。
如果我等待,我是否能再次牽著你的手,走過那險灘?如果我等待,你是否能把你溫柔的眼神再次投射在我的身邊?如果我等待,你是否再次和我演繹那愛的夢幻?我知道,一切都不可能,一切都太遲了。我即使耗盡一生的眼淚也不可能換來再次和你相牽的瞬間。我即使積攢永世的情感,也不能換來和你再有紅地毯的相挽。
我不再等待,當愛消失在昨夜的風裡的時候,何必再嘆惋情感的消散。不能給你愛的歡欣,就還你愛的自由的空間。不必用往日的情懷,羈絆你愛的腳步,讓你在湛藍的天空放飛你的心,寧願讓自己的心被撕成碎片。愛你無怨,念你無悔,想你到永遠!
所有的日子,所有的日子都來吧,
讓我編織你們,用青春的金線,
和幸福的瓔珞,編織你們。
有那小船上的歌笑,月下校園的歡舞,
細雨濛濛裡踏青,初雪的早晨行軍,
還有熱烈的爭論,躍動的、溫暖的心……
是轉眼過去了的日子,也是充滿遐想的日子,
紛紛的心願迷離,像春天的雨,
我們有時間,有力量,有燃燒的信念,
我們渴望生活,渴望在天上飛。
是單純的日子,也是多變的日子,
浩大的世界,樣樣叫我們好奇,
從來都興高采烈,從來不淡漠,
眼淚,歡笑,深思,全是第一次。
所有的日子都去吧,都去吧,
在生活中我們快樂地向前,
多沉重的擔子我不會發軟,
多嚴峻的戰鬥我不會丟臉;
有一天,擦完了槍,擦完了機器,擦完了汗,
我想念你們,招呼你們,
並且懷著驕傲,注視你們。
自從拿到了那一紙婚書,心裡多了一份安寧與淡定。想起結婚前夕的焦燥的惶恐,笑意便不經意韻開在脣角。那時,是如何的恐懼婚姻,想到此後的一生,將要與眼前人相依渡過,開始一種全新的陌生的生活方式,心就像懸浮的沙塵,飄渺不定,怕自己嫁錯了人,空落一世的淒冷。
事實上,婚後的生活與單身時並沒有太大差別,還是如從前一般地工作和生活。唯一的不同,那就是心理上的一些微妙的變化。比從前更懂得包容和寬厚,更懂得付出與珍惜,對生活的態度更趨於從容淡定與平和。不會像從前一樣總想著在職場上奮力打拼,而是極力地想要尋求一種安定和平淡。
沒有寬敞的住房,這個屋簷卻足以擋風摭雨。沒有精緻的裝修,這個樸素的空間裡,承載著我們樸素的愛情。這個屬於我們自己的小小天地,我可以是一個嬌寵的小女人,依偎在愛人的臂彎裡,聽著音樂聊著心情;我可以是一個平凡淡雅的小婦人,哼著歌打掃著房間裝點著心情。那樣的場景是溫暖而質樸的,那一刻的我是知足而幸福的,心也無比安寧。
清晨,很早出門。上班途中,有娉婷的小樹翹首路旁,有搖曳的花草凝著晨露,有揹著書包的孩子蹦蹦跳跳在上學的路上。城市的秋意如畫一般地美,捧一本年深月久已被翻得殘破的古詞,就著路邊的景色,品讀唐詩宋詞的古韻深遠。那樣的心情,是悠閒而雅緻。
夕陽下,與愛人牽手漫步在小區的林蔭小道。柔柔的晚風吹過,此際已是秋意濃濃。前方不遠處,銀髮的老太牽著她蹣跚學步的孫子,眼裡盛滿著慈祥的疼愛。榕樹下,年已花甲的老爺爺推著輪椅上的老伴,輕語相問,爬滿皺紋的手輕拂著老奶奶花白的頭髮,秋葉一片隨著一片悠悠飄落,見證一幕滄海桑田的古老愛情。我雙眼潮溼,躲進愛人的臂彎,額頭蹭著他的鬍鬚問,我們會不會像他們一樣,到滿頭銀髮滿臉皺紋的時候,還能在一起牽著手散步?愛人撫著我的頭髮,認真的點點頭,眼裡是滿滿的溺愛。
小屋的陳設很簡單。洗去一天的疲倦與辛勞,枕著愛人的臂膀入眠。愛人親吻著我的臉頰說,如今的我一無所有,而擁有你,就是我唯一的財富。我鼻子酸酸,將臉深深埋進他的胸膛,此時無語勝有聲。
幸福原來如此簡單。
我是一個平凡的小女人,享受著屬於我自己的簡單的快樂。因為有愛,所以眼裡有美好的世界;因為容易滿足,所以快樂很簡單。
我想,這就是生活。
在蘇格蘭的格拉斯哥,一個小女孩像今天許多年輕人一樣,厭倦了枯燥的家庭生活和父母的管制。
她離開了家,決心要做世界名人。可不久,她每次滿懷希望求職時,都被無情地拒絕了。許多年過去了,她的父親死了,母親也老了,可她仍在泥沼中醉生夢死。
期間,母女從沒有什麼聯絡。可當母親聽說女兒的下落後,就不辭辛苦地找遍全城的每個街區,每條街道。她每到一個收容所,都停下腳步,哀求道:“請讓我把這幅一畫貼在這兒,好嗎?”畫上是一位面帶微笑、滿頭白髮的母親,下面有一行手寫的字:“我仍然愛著你……快回家!”
幾個月後,沒有什麼變化,桀驁的女孩懶洋洋地晃進一家收容所,那兒,正等著她的是一份免費午餐。她排著隊,心不在焉,雙眼漫無目的地從告示欄裡隨意掃過。就在那一瞬,她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那會是我的母親嗎?”
她擠出人群,上前觀看。不錯!那就是她的母親,底下有行字:“我仍然愛著你……快回家!”她站在畫前,泣不成聲。這會是真的嗎?
這時,天已黑了下來,但她不顧一切地向家奔去。當她趕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了。站在門口,任性的女兒,遲疑了一下,該不該進去?終於她敲響了門,奇怪!門自己開了,怎麼沒鎖?!不好 一定有賊闖了進去 家著母親的安危 她三步並作兩步衝進臥室 卻發現母親正安然地睡覺 她把母親搖醒 喊道 是我 是我 女兒回來了
母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擦乾眼淚,果真是女兒。孃兒倆緊緊抱在一起,女兒問:“門怎麼沒有鎖?我還以為有賊闖了進來。”
母親柔柔地說:“自打你離家後,這扇門再也沒有上鎖。”
老頭沒睡,還在用眼睛的餘光悄悄打量我。
我知道他在等待下手的機會。我也沒睡。
走南闖北這麼多年,這一點苗頭我還是看得出來的。於是我暗自後悔:要是不貪圖那個懶覺,早20分鐘起床就能買到臥鋪票,何至於膽戰心驚地和一個老傢伙這麼對峙著?
很顯然,那老頭比我還有經驗。因為剛才上車一落座,他竟然目不斜視地看著我,微笑著說:“你長得很像我兒子。”
我在心裡冷笑了一聲,因為我穿西服、打領帶,抱著膝上型電腦,身邊還有個寸步不離的密碼箱,我就像你兒子?嘀咕完之後,我順便瞅了瞅他,灰舊夾克、兩天以上沒刮的胡楂、和他的年齡極不相稱的炯炯雙眼。
於是我沒吭聲,連頭都沒點,假裝沒聽見。他訕訕地笑了笑說:“我3年沒見著他了,只是偶爾聽聽他的聲音。”
我輕輕地打了個冷戰。如果我的判斷沒錯的話,這老頭是個很難纏的對手,配得上老奸巨猾這個詞。
東奔西走,和這個行當的人打交道多了,有輸有贏。但一開始這麼跟目標套近乎的,他是第一個。所以我又瞅了他一眼。我也有兩年沒跟父親照面了,雖然我也偶爾給他打打電話、寄些錢。
我的預感沒錯,晚上車廂裡的人大多都睡了,他沒有。其實即使沒有這種預感,我也不會睡著的,我早已練就了連續三晝夜不合眼也神志清醒的本領。這是經驗,也是飯碗。況且我懷裡還有張支票,這是分公司這個季度的費用。寸步不離的密碼箱不過是個道具,裡面是幾件換下來的內衣。我知道這老頭是看得出來的,他那一臉的滄桑就是證明。所以我能做的,只有保持清醒和謹慎,然後,靜靜地等待那隻手。
我躲在外套裡觀察他。硬座車廂的空調像是從裡往外倒抽熱氣似的。我一直緊繃著肌肉,豎起來的汗毛蹭著毛衣,身上癢癢的。時間久了,牙齒還開始打起架來,不知是真冷還是因為我太緊張。
他一直看著窗外,車窗外面黑燈瞎火,虧他有這份耐心。於是我有些恍惚,衝著他這份鎮定勁兒,到底我和他哪個是獵手,哪個是獵物呢?
他動手了。他用右手理了理頭髮,那菸灰色的頭髮其實不亂。我觀察過他那隻右手,中指和食指幾乎一般長,白皙瘦削,皺紋少得和他的年齡一點兒也不相符。他的骨節很小,中指第一個關節處還有淡黃的煙燻色,看起來很是精緻。
那隻手有點小心翼翼,終於還是猶疑著探了過來,越過我頭頂的時候帶過一道陰影,讓我有些窒息。不過我卻沒看出預想中的那種高明的熟練,這讓我竊喜著,在腦海裡虛構著人贓俱獲的畫面。
蓋在身上的外套一緊,從脖子那兒往裡灌的冷風忽然就沒了,我覺得像是突然鑽進了被人暖好的被窩,驚訝得讓我努力睜大了雙眼,可是外套領子遮住了我的視線。老頭在我頭頂上方發出一聲細微的嘆息:“唉,一個人在外面勞苦奔波的,不容易。”
我趕緊閉上了眼,用了很大力氣,生怕我眼裡也有他那樣的淚光。不知怎麼的,我忽然特別希望那隻手能停一停,拍我兩下。
第十個教師
和孩子們依依不捨地送走第十位教師後,人們寒心地說:再不會有第十一位教
師能留下來了。
一所偏遠的山村學校,因辦學條件差,一年內已經先後走了七八位教師。當鄉
裡實在派不來教師,鄉親們只好臨時請了一位剛剛畢業、等待分配的女大學生宋代
一段時間課。
三個月後,女大學生的分配通知到了。在女大學生含淚告別純樸的山民走下山
坡的時候,她背後突然傳來孩子們朗朗的讀書聲: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野火
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那聲音在山谷間低迴傳誦,久久不絕,那是她第一節課教給孩子們的詩!年輕
的女大學生回頭望去,頓時被驚呆了:幾十個孩子齊刷刷地跪在高高的山坡上!
誰能承受得起那讓天地都為之動容的長跪呀!她頃刻間明白了這是渴求知識
的孩子們純真而又無奈的婉留啊!
女大學生的靈魂就在那瞬間的洗禮中得到了昇華。她決定拋棄山外的誘惑,重
新把行李扛回了國小校。她成了山村的第十一位教師。
以後的日子,她從這所國小校裡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孩子,去讀國中、念高
中、上大學……這一留就是整整二十年。
再後來,這位女教師積勞成疾,被送往北京治療。當鄉親們把她接回山村時,
人們見到的只有裝在紅色木匣裡的她的骨灰
煙雨迷濛,煙雨迷濛,粉色的花霧朦朦朧朧。我踮起腳尖,親近於那種恬淡和寧靜,此時蒙塵負重的心也碧亮如洗,思緒在花香的原野上飄蕩……
人的一生就是一座城牆,日子是一磚一瓦,生命是一樑一柱。似乎人的一生就是為了看一隻蟬從出生到老去,看一秋葉安靜地赴向美麗的死亡,看一隻白狐遁跡山林。生活,不需要時時轟轟烈烈,偶爾泡一杯清茶,於午後坐在書桌前,小憩一會,可以望著天空,安靜地思考。
某日,抬頭,忽見桐花落,我忽而想起了張岱,那個明末的才子。他的出生一如桐花的盡放,美之極,美之至,章臺路上,他揚鞭馳騁,紅燭帳麻,他夜夜笙簫度。那時候的他,說不盡“光搖朱戶金鋪地,雪照瓊窗玉作宮”。誰可想,幾十年後的他,竟以碎幾破床,折鼎病琴獨居西湖子畔。大雪三日,寂寥無上。一片雲,一鼎琴,一點湖心亭,獨居西源子畔,以一篇小品文震撼了上下千年。倘若張岱的一生都在白玉堂上,雕花屏後,他的文字又怎會字字珠璣。生命的本真,就如此,當一切都歸於寧靜,方顯出生命的本色。
我們在田野散步:我,我的母親,我的妻子和兒子。
母親本不願出來的。她老了,身體不好,走遠一點就覺得很累。我說,正因為如此,才應該多走走。母親信服地點點頭,便去拿外套。她現在很聽我的話,就像我小時候很聽她的話一樣。
天氣很好。今年的春天來得太遲,太遲了,有一些老人挺不住。但是春天總算來了。我的母親又熬過了一個嚴冬。
這南方初春的田野,大塊小塊的新綠隨意地鋪著,有的濃,有的淡;樹上的嫩芽也密了;田裡的冬水也咕咕地起著水泡。這一切都使人想著一樣東西——生命。
我和母親走在前面,我的妻子和兒子走在後面。小傢伙突然叫起來:“前面也是媽媽和兒子,後面也是媽媽和兒子。”我們都笑了。
後來發生了分歧:母親要走大路,大路平順;我的兒子要走小路,小路有意思。不過,這一切都取決於我。我的母親老了,她早已習慣聽從她強壯的兒子;我的兒子還小,他還習慣聽從他高大的父親;妻子呢,在外面,她總是聽我的。一霎時我感到了責任的重大。我想一個兩全的辦法,找不出;我想拆散一家人,分成兩路,各得其所,終不願意。我決定委屈兒子,因為我伴同他的時日還長。我說:“走大路。”
但是母親摸摸孫兒的小腦瓜,變了主意:“還是走小路吧。”她的眼隨小路望去:那裡有金色的菜花,兩行整齊的桑樹,盡頭一口水波粼粼的魚塘。“我走不過去的地方,你就揹著我。”母親對我說。
這樣,我們在陽光下,向著那菜花、桑樹和魚塘走去。到了一處,我蹲下來,背起了母親,妻子也蹲下來,背起了兒子。我的母親雖然高大,然而很瘦,自然不算重;兒子雖然很胖,畢竟幼小,自然也輕:但我和妻子都是慢慢地,穩穩地,走得很仔細,好像我背上的同她背上的加起來,就是整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