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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土地的文章:我的一畝三分地

欄目: 熱點專題 / 釋出於: / 人氣:9.55K

本站:對土地的熱愛深深的嵌入了我們每個人的心中,這是我們無法揮去的一個烙印,下面我們一起看看這篇《我的一畝三分地》。

關於土地的文章:我的一畝三分地

每一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土地。我的那份土地生長在渝東長江邊的鄉下,豐腴肥實。

30年前,我沿長江逆流而上,坐輪船到重慶後輾轉火車,帶著年青時的懵懂與闖勁來到成都,從此以後便失去了與土地親近的機會。後來又把居家的那個“窩”安在了成都的東郊,故土與居家從此就分在了東西不同方向的兩個地方。每當白天奔跑掙扎在城市的大街小巷,一天下來疲憊不堪時,城市停止了喧囂,借夜深人靜的時候,除了獨自分享白天的歡樂與沮喪之外,更多的是鄉音的力量在腦海中生長,思想鄉下的土地便成了我的欣慰和最眷戀的出處。

幾年前的某一天,聽說城東某塊土地被一家央企房地產開發公司拍買,拍買價格為城東當時的最高價,因此該塊土地被冠名“城東地王”。地王和這座城市昂首挺進,張開著碩大空洞的嘴巴,與人們爭搶著一塊塊肥沃的土地,活生生慢慢地咬嚼蝕食吞嚥,留給了人們無盡的悲傷和驚慌。大片的土地,被昂貴的價格掠奪滅殺;絳紅色土地,被生硬冰冷的混凝土霸佔,強拽著人們一步步被拆除遷徒。城市的擴張與繁華,掩蓋著一寸寸的土地,也讓土地顯現出了自己金黃高貴的身價。

在我出生的地方,長江邊一個並不富裕的小鎮,有我自己的土地。它卻沒有城市裡的土地這麼值錢,雖然平凡卻不貧瘠,殷實而不張揚。

父親是一名小鄉鎮裡的基層幹部。在我的記憶中父親每天與人打交道,要調解處理鄉里鄰居許許多多雞毛蒜皮的小事,很少與土地打交道,接觸土地的時間也不多,與土地的感情就沒有母親與土地的感情深厚。從我懂事能做點家務活開始,母親總是與土地形影不離。每當放學回家,幾囗吃完飯後便到母親勞作的土地上去幫助母親勞動。一鋤一鋤被母親翻挖後的土地,帶著泥土的芳香撲鼻而來,沁人心脾,一種土地孕隱的味道潤浸全身,清新美好,幸福滿足。

母親總是不讓我幹農活,要我坐在土地旁,陪伴在母親身邊,看母親打理土地,母親能隨時看著我,她就很開心滿足。扯草,翻土,掏溝,打窩,播種,栽苗,收割。母親的動作嫻熟老練,活在她手上仔細,臉上隨時帶著微笑,充滿幸福的期待。心裡滿滿地是虔誠,熱愛。母親說,她離不開土地,就像她離不開我們一樣。她把土地和我們當成了她生命裡的一部分,難捨難分。每天精心伺弄打理,從來沒有停歇過。

土地在父母那輩人心裡,非常重要。我的祖輩在解放前,因為窮沒有土地靠佃傭大戶人家的土地為生。爺爺年輕時身強力壯,渾身的力氣無處使勁,便學會掄起大鐵錘開山採石修造房屋,做石頭磨碾,給磨豆腐磨平了的石碾鏨戳齒溝等手藝。幾年過去了,爺爺成為了長江邊一帶有名的石匠人。沒有土地,爺爺便帶著奶奶一年四季行走在外,用他精湛的技藝,幫人修造房屋,修橋補路;石匠人開山巨集亮粗獷豪放的號子聲,在土地上、山野裡響徹開去,聲聲滋潤著大地萬物,養育了奶奶生下的兒女們。生存的意義,來自爺爺開山劈石滿腔的激情。奶奶是幸福的,幸福來自採石場爺爺每天喊出的號子聲。爺爺十分平凡,在貧窮的年代,用胸膛和肩膀頂起了一塊塊巨石,開闢了一片土地,給了奶奶活下去的力量和決心。奶奶用爺爺辛苦攢下的汗水錢,精打細算省吃儉用,把父親的幾姊妹養育成人,並一個一個安家立業,日子在平凡的土地裡日漸豐盈飽滿。

我的家鄉地處長江中上游流域,屬淺丘地貌特徵。淺山之中,長江彎曲延伸,將重疊的山巒撕裂衝開,洶湧澎湃而去。滔滔波濤聲飄逸靈動,迴響在群山淺丘之間,優美動聽。家鄉有一座高山叫蔣家山,特殊的地質地貌,加上豐潤高寒的氣候,除了盛產早稻和晚稻“雙季稻穀”、水果彌猴桃外,自然生長著青色、黃色優質的石材,鑲嵌在一座座山巒之中,豐富,大氣,光彩。小鎮的街道,便是青石板鋪就而成的。由南向北,從東往西縱橫兩條青石板路相互交叉而成。青石板上,隱隱約約可以看到用鏨子戳刻後留下的十字形狀,訴說著這兩條交叉街道過去的許多動人故事。歲月的模樣在青石板上烙上了深淺不一的痕跡,“十字路”這三個字命名的街道名字,一直沿用了下來。直到1992年撤鄉並鎮後,十字路才正式更名為十直鎮,一直保留至今,從這後再未易換名字。兩條加起來雖然僅有幾百米長的街道,那是用一塊塊青石板整整齊齊鋪砌排開而成,百年小鎮的厚實、樸素、靈氣、古老才得已聞名傳承。

尤其全部採用條石作為牆體砌成的鎮政府大樓,真實記錄著爺爺一生的智慧與輝煌。修砌每塊石頭的大小、形狀、該砌放在哪個位置,爺爺只需用眼睛瞧一眼,石頭在他心中就有了最好的去處。爺爺說,一塊石頭,就是一個人,是在用身體和生命頂起那個年代鄉鎮裡最莊嚴最高權力又是最大的建築——政府大樓,就要讓它去正確的位置,發揮作用。政府大樓進大門的橫樑上,當年爺爺揮汗如雨,灑落的汗漬和鐫刻著爺爺名字的字樣清晰可見。歲月老去,滿目瘡痍的老政府大樓如今還依然聳立,記住細說著爺爺一生奮掙的模樣。那震撼人心的石匠開山採石的號子聲,彷彿還繚繞在大樓周圍,久久沒有散去。

那時的爺爺帶著徒子徒孫幾十個人頭,在整個十直鎮的“石匠人”圈中叱吒風雲,聲名鵲起遠揚鄉鄰。後來,奶奶在鎮旁的一個叫“深溝”的地方,長期固定佃傭了一家大戶人家的土地。從此,我們家便與土地結緣。土地裡生長的糧食果穗,養活了奶奶和奶奶生下的父輩們一大家人,她們把對土地的深情深深地埋進了土地裡。

新中國成立後,土地先由集體耕種,改革后土地下戶分給了個人使用,爺爺奶奶在鎮旁的一個叫“灣灣”的地方,才真正擁有了屬於自己的土地。灣灣外那一丘一壑的土地,靜靜地生長在那裡,一大片一大片,養育了一輩又一輩的人。灣灣的地勢,從地形上看去,就像一張大大的座椅,爺爺說把房屋建造在那裡,寓意家坐椅中,背靠青山,人丁興旺,家業發達。爺爺修好了自家的房子,又挨家逐戶幫助同生產隊裡的陳姓家和秦姓家修造房子,最後才將院子前的大空壩,用石塊砌成了大石壩子,成了全村裡收割麥子稻穀回來後打整晾晒的好場地。時過境遷,童年的歡樂時光彷彿還在院子外的石壩裡跳躍歡騰。雖然離開生我養我的土地已經有30多年,但對自己的那份土地的感情卻日漸深沉眷戀。春天到了,我會朝有土地的方向張望,想像土地上生長希望的禾苗一天天長出了不同的樣子;時常是花幾個小時的時間,沿渝蓉高速朝家鄉的方向奔跑,迫不及待回家,去自己的土地上走走看看,心裡特別溫暖踏實。害怕多年後忘卻了土地的模樣,想不起土地的顏色,聞不到土地的芳香,淡泊了與土地的感情,失去了土地。

城市在生長,有一種力量叫城市力量,已經勢不可擋。一次瞬間的感動,給了我在這座城市裡夢想擁有一份屬於自己的土地的機會。這樣的想法隨著年齡的增長,更加強烈和堅定。

初春到來,打算去郊外買套別墅。有一份土地的別墅,哪怕只有幾十平方米的土地。成都快速擴張,短短十來年時間,城市街道從最初的一環路發展到了現在的六環路,眨眼間翻倍的房價和遠離市區的煩憂,彼此相互對峙,認知了現實擊碎了理想,只好放棄了去郊外買房的打算。

突然想起城東那家央企開發的樓盤。一天正好空閒了下來,便和妻子一起走進了那個正在熱火朝天建設的樓盤。高大氣派的售樓部,輝煌的金黃色氾濫成災。購買房子的人們熱情高漲,一如菜市場買把小菜蔥蒜,隨意而安然。非典SAIS病毒來了,汶川大地震來過,徹底改變了成都人生活的態度。導購小夥熱情接待了我們,並詳細地介紹了該樓盤在倡導“品質生活”住宅的開發做出的榜樣。成都地處西部高原沖積平原地帶,地質結構鬆軟,過去的成都都不允許修築超高房屋。但隨著建築工程水平提升和城市建設發展需求,成都的高層建築如雨後初筍,一節比一節攀拔生長,能買到低層低密度住宅已經是一種奢望。

該樓盤靜靜座落在成都“一山兩翼”城市整體規劃的城東新區沙河中段,河水流淌,涓涓不壅終為江河,徹底征服了沒有見過大江大河大湖泊的成都人。由8塊地塊合圍而成的複合式居住環境,被中環路騰空而過的直通立交橋,與城市向外延伸的快速出城通道纏綿繚繞,享受環狀地鐵快捷的交通樞紐便利,在成都的東部成為了一個不可多得的理想的居住地。

妻子要求戶型佈局合理,房屋面積越大越好,改善型住宅是我們的首選。從以前購買過的房子來看,二次買房就有了更多的經驗,更多的是選擇居家品質、交通快捷、購物便利及以後孫兒上學方便。

記得我們購買第一套房屋,是我和妻子加班加點工作,省吃儉用才買到離市區較遠的郊外一套幾十平方米的小房子。我和妻子上班的單位、兒子讀書的學校都在市區。每天天還沒亮明,我們三口便騎著單車往市區趕。晨風隨季節變化而改變著我們前行的腳步,一家人出行的快樂,往往是在你追我趕的騎行中,相互感染、鼓勵和努力中獲得的。快過沙河大橋時,我們停留在橋頭小吃攤前,囫圇吞吃著簡單的稀飯饅頭或一根焦黃的油條。妻子笑著說,兒子好好加油讀書,我們努力工作,等有錢了我們將房子買到離學校和上班較近的地方。

時間過得真快,拉扯著我們一家人的努力如同這座城市的繁華,變得更加堅強和堅實起來,讓我們體會到了生活的美好。原來是在不斷地拼搏中交換姿勢,努力中綻放精彩,體味享受一家人快樂生活奮掙進取的樂趣。

如今我們就需要一個有溫暖的港灣,是時候讓行駛的船停泊下來,回憶沿途而過的風光,享受此刻的美好。

如果有聯排洋房,最好是底屋,房前屋後有花園該多好呀!我把我的想法告訴了售樓的小夥子,小夥說他們的樓盤沒有別墅,但有幾套帶超大平臺的房子,買下房子再買下這超大平臺的露臺,一樣可以擁有自己的土地,打造自己喜歡的田園,隨心所欲耕種土地,親近土地。

售樓大廳恢巨集大氣。待售的房屋模型聳立在沙盤中央,精緻而厚重。柔軟的燈光從大廳高挑空曠的空間中折射出來,光滑細膩仔細地披鋪在休息廳前臺酒櫃、大套沙發、蔥綠植物上,顯盡著不一樣的豪華與奢侈。偌大的大廳,人頭攢動,買房的人一個個臉上漾溢著笑容。寫在臉上有興奮、失落、惶恐的人,顫動的心在大廳房屋模型上徘徊糾結。挪動身體牽制遊移的目光,強迫複雜的思想,向大廳外繁花深處逃竄。緋紅的花朵,如心口撕破的口子流淌而出的鮮血,嬌豔欲滴,欲罷不能。揪心的房屋戳心的房價啊,讓人歡喜讓人憂。

是啊,有平臺就有土地,有土地就有風景,有風景的地方就一定有多彩絢麗的人生。

平臺的面積有多大呀,我也不知道。我平靜的心給碰撞攪和了一下,悄然地為即將踏上那塊平凡的土地激動不已,沸騰了起來。遠遠地看見了土地上生長的玉米,豆莢,瓜果,榨菜。地塊邊角的那棵鳳梨樹,伸出了形如我小手大小的葉片,在春風裡羞澀搖曳飄飛;含苞的花蕾,已經招惹了幾隻先到的小蜜蜂,嬉戲打鬧。我也想起了掉光了葉片的老桑樹,在寒冷的冬日裡還頑強地站立在土地的角落,依然等待春天的到來,固執地守候陪伴我家可愛的蠶寶寶的成長。

有平臺的那份土地,已經埋在在了我心裡的最好的位置,開始為她耕種。

土地是我的生命,平臺上的土地已經是我以後生活的全部。將土地耕種起來,活潑起來,生長起來,讓自然融入城市,讓綠意點綴生活,達成人與自然和諧共存。架起水渠,讓流水從山石中流下,涓涓細水流淌,匯入池塘中。魚兒在池塘中聽“叮叮咚咚”流水聲響,在有陽光明媚的日子裡來回穿梭,吐泡,上下翻動跳躍,嬉鬧著將池塘裡的陽光弄碎,一圈又一圈盪漾開去。池塘邊時不時蹦跳出沒的小麻兔,悄悄地蹲在那裡,豎著兩隻長長的耳朵,睜大圓圓的雙眼,幾個小時或是用半天時間守候在池塘邊,陪魚兒歡笑,嬉戲。

種瓜果蔬菜的土地必須空起。陽光在第一時間和最後時刻能夠照耀的地方,鋪上家鄉運來的泥土,翻晒後種植上四季不同的蔬菜、地瓜和老家老屋旁的那棵老紅桔樹,土地的味道和家鄉的模樣便會簡單、真切呈現。

栽一棵樹,讓它自由地生長。要高大一些,高過站立起來的人頭,但不一定要很多很大的樹葉。在四川盆地成都平原,日照不是很充足,特別在冬季,有陽光的日子特別幸福。冬日的陽光撕破寒冷的霧布,穿透稀疏的葉片,漏了下來撒滿在樹枝下喝茶的我的臉上、茶杯的杯囗和升騰而起的茶葉熱氣上,翻飛纏繞。坐在土地旁邊和土地生活在一起,那樣的場景和心情,日子的味道,是不是十分珍惜與迷戀!

說起老屋旁的那棵紅橘樹,樹的模樣,果的味道或許我這輩子會記著,一直到永遠。紅桔樹不是很高,應該跟父母一樣高吧,但它的枝椏橫斜生長髮育得十分茂密,以至父母踮起腳尖伸手就能摘到掛在樹中的果實。外婆、么姨媽、舅舅、姑媽每次到我們家來作客,母親就要用帶叉的棍棒取下掛在房樑上,只有過年才能吃到的老臘肉來燉煮。這個時候,母親一定扯起嗓子喊我,不要玩啦,快去紅橘樹上,結果的季節就摘一個果子,沒果的時節便摘幾片桔葉,洗乾淨後放入煮肉的鍋裡。十分奇特,放了橘樹的葉片或橘子皮混合煮熟的無論是豬肉或是羊肉狗肉,沒有了腥味的味道,醇香四溢,從灶房飄出,把老屋每一個角落竄滿,繚繞潤澤著小小的紅橘樹和整個村莊。

金秋時節,大地一片金色,處處高揚起了豐收的喜悅。在鄉場上讀書放學後,空著肚子回家,等待自己的是空曠冷鍋冷灶冰冷的廚房。父親母親往往都在秋收的季節裡忙著收割,一忙就是一整天,根本就沒有時間給我們煮飯吃。那個時候,沒有飯吃,肚子餓得“咕咕”直叫,我只好找來母親用來取老臘肉的那個棍子,摘下幾個紅紅的小紅橘,大口大口吞吃一瓣一瓣的紅桔心。小心剝下紅橘的一整塊桔皮,像一盞桔燈,通紅,透亮,點亮指明瞭我讀書的路。剝紅桔時橘子皮蹦裂而出刺鼻的酸氣味,薰著眼睛,流出了眼淚,可吃到嘴裡的紅桔,酸酸甜甜,一股滿足的曖昧滑過舌尖,迅速向飢餓的胃腸裡逃竄。那種滋味不僅是甜蜜的,更多的感覺是有棵紅桔樹,是多麼地幸福!

我已經想好,要自己動手修造一間小木屋,流動的流水從木屋旁流過。在木屋和流水之間開闢一塊能容一張木桌兩把躺椅的空地,年邁後的我,有更多的時間每天牽著老伴的手到這裡,一早喝早茶,生活了一輩子已經沒有更多的話語,相互陪伴,彼此看著對方;豢養幾隻小鳥,每天站在紅橘樹枝頭陪我們說話唱歌;再抱養一隻乖巧靈動的花貓陪我們一塊晒太陽,一起玩耍。最真實最平凡的生活方式也不過如此,我現在能夠做到,何樂而為,又為何不趁早去把這事完成呢!

此刻的我是多麼想念我飢餓中給了我食糧的紅橘樹。我查閱了很多的栽培技術資料,甚至也想好了很多的辦法,要用最好的移栽技術,將紅橘樹原樣移植到我平臺的土地裡,讓紅橘樹年年開花,飄香四溢;秋天結果,果正形態姿勢妖嬈撩人;用最平淡純正、原汁原味的果酸味滋潤我日漸變味的口味,再次餵養我以後的日子和簡短的餘生。

平臺的位置位於小區兩幢樓房之間,偌大的面積足夠讓陽光可以照顧每一個地方和角落。當售樓小夥子介紹到平臺的面積有近200平方米時,我沒有絲毫的猶豫,立即要求籤定購買合同,不斷催促妻子拿出銀行卡去售樓處財務室刷卡交錢。當妻子告訴我說沒有帶銀行卡時,我的心頓時不安起來,十分著急。不停地問售樓小夥,能有其它方式收款沒有?比如支付寶,微信掃碼。當得知可以用支付寶微信掃碼付款時,我立刻帶上妻子和我的手機,開啟網路,要求進行掃碼支付,速度越快越好。我已經等不及啦,一刻鐘不要等待,迫不及待呀!當那份購房定金合同被我拿到手時,雙手便緊緊地抓住了,生怕被別人搶走了。這是一份屬於我自己的土地,有一輩子使用並能守護的土地,更是一份今生今世賴以生存、給我依靠的土地。

那段時間的日子裡,我便開始四處籌款加緊各處工地的收款速度。幾個工作日後,便完善了房屋購買的正式合同,完成了房款的交付工作。

有房有土地的日子是快樂愉悅的。哪怕在溼地公園裡遊園,看見開花的樹,我總是駐足觀看,檢視好樹的品種,認真作好記錄。每天只要有時間,我就開車到近郊的龍泉山上,尋找造型獨特的樹苗和根鬚,為栽培盆景作前期準備。

那天我正在西門一朋友的苗圃裡欣賞著一株有些年頭的金彈子,手機突然尖叫了起來,掏出一看原來是售樓小夥打來的電話。小夥子在電話裡給我繞了很大一圏,最後才客氣地對我說,想回購我購買的這套房子,可以在購房的房款項上給我豐厚的補償。說這套帶平臺的房子被某一領導看上了,確切地說是看上了這房子旁邊超大的平臺,有一畝三分的地。我對著手機,就是對著電話的人,明確告訴他,隨便哪個領導,沒得商量。給我再多的錢我也不要,我就要我的這份土地。聲音很大,周遭的樹枝葉子聽到了,在“沙沙”私語,金彈子果實顫抖著漲紅了臉。語氣很絕決,以至苗圃中的樹葉都被我回絕堅硬的態度驚呆了。我用我粗壯的大指拇,快速使勁地摁下了手機螢幕上的按鈕,“咔嚓”聲乾脆利落,從我的電話這頭傳去了電話的那頭,果斷地掐斷了他跟我爭搶這份土地的想法。

在售樓部會議室和售樓部經理辦公室,約我談話的人先是銷售部的售樓員,後來轉成售樓大堂經理,最後是銷售公司老總。他們一致希望我,出讓這套有土地的房屋。約我談話已有十幾次,以高價收購為誘惑,用了長達一年的時間,跟我鬥智鬥勇周旋,都被我一一拒絕。我不停地告訴他們,我非常喜歡土地,喜歡有土地的地方。我的血液已經滲透到了土地裡,我也會將燃盡了的生命埋在土地裡,直到自己變成土地,讓生命再次滋養生長!

原來,熱愛土地的人永遠不止我一個人。

公眾號:天府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