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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不在他方》心得感悟

欄目: 讀書心得體會 / 釋出於: / 人氣:2.08W

下面是關於讀《不在他方》心得感悟,歡迎大家閱讀學習。

讀《不在他方》心得感悟

讀《不在他方》心得感悟一:

承認吧。很多次你買演唱會門票入場,除了那兩三首滿載回憶和故事的歌,更多是為了聽喜愛的偶像講話。

講無厘頭的玩笑,無論笑果如何歌迷們一定會笑成一團;講年輕時的糗事,滿臉淚水說自己的眼淚只會在舞臺上流;講政治不正確的宣言,然後又叮囑歌迷不要錄影;講每一首歌背後的故事,唱得比每一次都要動聽... ...

所以,這晚在方所聽陳綺貞講話,你甚至比大半年前第一次聽她的現場更為激動。

第一次聽到《旅行的意義》,原來已是20xx年前。那時你和其他人一樣,抱著一堆書穿梭在考卷中,唯一不同就是你開始上一個名叫“豆瓣”的網站,開始看一些沒什麼人知道的電影,聽一些同學都沒聽過的歌,執著於“旅行”和“旅遊”之間的細微差別,在深夜的被窩裡插上耳機等待熟悉的旋律響起。

你說不清“你品嚐了夜的巴黎/你踏過下雪的北京/你熟記書本里每一句你最愛的真理”是什麼意義,但也許正是因此你才愛上旅行,你才第一次遇見不一樣的自己,你才遠走他方卻又“說不出離開的原因”。

所以你聽到那晚的粉絲說“陳老師我是聽你的歌長大的”“陳老師我20xx年前就開始聽你唱歌,這是我的女兒”... ...覺得又好笑又惆悵。

眾目睽睽下的示愛浪漫又無聊,你的耳朵嗡嗡響,你想,愛一個人真的需要讓他知道嗎?需要讓他以外的閒雜人等知道嗎?

“我對純粹的事情很容易上癮。純粹的東西都帶有傷害,都有毒。譬如酒精、毒品、糖,都是提煉過的東西。”她在你耳邊說。

又譬如愛。

“喂。你可不是來思考人生的。”你敲醒自己。

有粉絲問,會覺得大學時同類人很少嗎,會因此感到孤單嗎。

Cheer這樣回答:“我從小就強烈覺得自己是奇怪的小孩,現在也覺得自己奇怪。我只有22顆牙齒,不只身體,還有其他時候都會覺得和其他人不太一樣。覺得孤單,渴望得到其他人理解竟然這麼困難。但一個人是會被瞭解你的人吸引,我會愛上了解我的人,所以今天我們好好相愛吧。大家不用灰心,世界上有電影、書、音樂、畫... ...是這些人在散發找到伴侶的資訊,不一定是面對面,但這些歌和作品這麼用心地被創作出來,都是渴望愛渴望理解渴望擁抱。有時候也許你覺得身邊沒有同類,那麼也許你可以反過來散發這樣的資訊,就會有人走過來,告訴你,他愛你。”

你也時常感到孤單,渴望被陪伴挽留,卻又時時迷戀那些歌兒裡投射的孤單身影。這樣的孤單是宿命嗎?如果不孤單,就不會畫“一個滿是缺口的圓”,就不會呼喊“攤開你的手讓我死在你的懷裡”,就不會乞求“原諒我飛曾經眷戀太陽”。

但她的歌聲又時時帶著溫暖的微光,藉著每個人生命中的罅隙穿透進來。有人問哲學系畢業的她是否考慮過做心理諮詢師。她說,在座的各位才是她的心理諮詢師,“你們簡單的鼓勵可以讓我在自我否定最嚴重時反擊虛有的恐懼。這些鼓勵真的能治療我需要被治療的地方。”

也因為這體己,才有“寫一首歌讓你帶回去”,才會“撐住我,為你擋下所有詛咒”,才會在殘破的天空之上為失敗者們歌唱。

三五年前陳綺貞開始被街頭小店瘋狂播放,“小清新”被釋以不太好的含義,八卦論壇上有一些關於這位獨立女歌手的流言蜚語。你聽了更多的歌,過了更繁雜的人生,試圖對曾經喜歡的事物客觀全面地批判一下。

那晚卻彷彿又看見那個用歌聲帶領你走進新世界的人。她梳著馬尾,帶著眼鏡,一個旋律也沒有唱,像在《demo 3》裡一樣細軟地說著話。

在那本叫作《不在他方》的新書裡,她說自己去女巫店看陳珊妮,她說自己轉專業去新聞系,她說年輕時自己和母親的緊張關係,她說她想外婆了,她說她在異鄉想起臺灣的早餐... ...就像一個認識多年的網友,你第一次看見完整的她,聽她從頭講起。

你覺得那是你讀過的所有明星寫的書裡,最好看的一本。(林夕寫的書裡,他變成一個愛說教尚禪宗的和尚;周耀輝的書裡,只有一些小聰明;黃偉文的書倒是一慣的時尚機靈,但偏又不是你最愛的他... ...)

等待簽名的時間裡,店裡播著舊歌,《讓我想一想》,左近有人跟著哼唱起來。前方隊伍還長,你在歌聲中變成20xx年前的模樣,不留痕跡。

“此時此刻此地的你,和此時此刻此地的我,就是生命中最重要的答案。我未必會寫一首滿足你期望的關於廣州的歌,但我相信未來每一首歌都會包含此時此刻在廣州的我這個歷程,她一定會被寫在歌裡面。”

你再也不害怕長大,因為在她身上,時光遺留下的,全是饋贈。

讀《不在他方》心得感悟二:

《Placeless Place》。讀過她的文字,確實使我訝異。在歌曲創作之外,能夠抓住文字的節奏,也掌握了氣氛與顏色。由於印刷冊數不多,很難在書店找到。書的中文名字是《不在他方》,似乎暗示她的懷抱與寄託,就在這裡。她緊緊懷抱這裡,這海島的方寸,我們共同的臺灣。旅行到世界最邊緣的角落,她的視線總是不偏不倚投射在這小小的土地。整個臺北盆地,孵出她最初的夢想,也開出她人生的格局。書中的〈宿舍〉,對學生時代投以深情。讀來很鬱悶,也讀出她的青春氣息。她回望大一時的寄宿生活。在那毫不醒目的學生宿舍,一個哲學系的學生,完全被改造成為日後惹人議論的歌手。

她的夢,不在他方,完全發生在臺北的日常生活。旅行到巴黎,柏林,威尼斯,才發現世界上最迷人的城市,竟是臺北。為甚麼?她說:「日常生活的美,常是美在心甘情願一再重複一件看似無趣卻樂此不疲的事情。」她非常迷戀臺北的早餐店,看見一對父子站在早餐店,等待漸漸煎熟的荷包蛋。她描寫那種尋常,平凡,淡淡的生活,彷佛如慢板旋律那般。就在如此重複的節奏中,她找到安身立命的地方。她很有熱情,但非常內斂。一雙冷靜的眼睛,細細觀察她周遭的世界。在〈Bolero〉的短文,她懷念遠逝的外婆。外婆在波麗露餐廳裡告訴她,人生是用來享受的,不是用來理解世界的。有這位外婆,我們才擁有這位歌手。她的文字充滿人間性,或許應該從這角度可以找到他音樂的根源。

她是典型的雙子座。與朋友討論金庸小說時,有的人希望獲得「降龍十八掌」,有人則希冀著「生死符」。陳綺貞只想要像周伯通那樣,得到左右手互搏的招式。那是相生相剋的自我搏鬥,在內心深處,她以自己為競爭的物件。不斷超越自己,不斷征服自己。凡有雙子性格的人,大約可以理解那種生生不息,卻又時時否定的脾性。在這本散文集漫遊時,不時可以發現她生命的祕密。她的音樂創作極其嚴謹,唱出的旋律與歌詞,都必須親自為之。看不見的音符,在文欄位落間迴旋飄蕩。如果不是去年十月她走進我教室,如果不是她贈我全部的歌曲,至今她可能還仍然是我所不知道的陳綺貞。在她的音樂裡,我豈止聽到她的靈魂,其實也聽到她所代表的世代。讀她的文字,我似乎可以更順利進入她構造出來的世界。她已經邀請我去看她的演出,今年十一月二十九日「時間的歌」演唱會。我將可能是臺北小巨蛋裡年紀最大的聽眾之一,但我已決定赴約。

《不在他方》摘錄三:

陳綺貞的筆觸,充滿一種“顏色在它們本然的視覺,尚未暈染淹開”的狀態。

很怪,很像在講《周易》乾卦的卦辭:

“元者善之長也,亨者嘉之會也,利者義之和也,貞者事之幹也。”

萬事萬物都在一初始萌芽狀態,彷彿夢中將醒未醒之際。譬如她在哈瓦那給那些老人用拍立得拍照。當他們拿著尚未顯影浮出的底片,焦慮疑惑時,她用西班牙話安撫說:“Un Momento(等一下)。”

這個“等一下”,那個“生命的影像會在細索無聲的流動後,浮現出來”的時間差,好像是陳綺貞的文字,乃至她創作的歌詞,那在畫面本身輕輕搖晃一下,給人拖曳出來,多出來的暈影,嘆息之感。

陳綺貞新書《不在他方》序:Un Momento那是什麼?乍看(乍聽)是用色簡單的:愛情,祝福,懷念,遺憾,讓開來在主旋律外的小步舞曲,觸控著貼滿牆的人像照片每一張臉都隱藏一段難以言喻悲不能抑的故事... ...但其實生命是這麼流瞬變易,命運交織,百感交集。

如果,這觀看的眼睛,像那張“Un Momento”的拍立得底片,將我們這個,後來像顏料桶全打翻、混淌、漩渦快轉、尖叫激切的世界,收攝停頓在初始未發,“感情的種子狀態”,將要萌發前(或初初萌發之瞬),那種透明狀態,“哀矜而勿喜”,很奇妙地,它們便成為這個老昆德拉說的,沉重的、下墜的、黑暗、粗俗、寒冷... ...將我們壓到崩塌、沉沒的,不能承受之重的“受創的世界”,或永劫迴歸的歷史的暴行和惡... ...那之上輕盈、飛翔的療愈和修補精靈。這樣的持續創作,並非只是如我們印象派式的“上帝離心旋轉機器”:美好的光和天使漂浮到上方;醜怪的、重金屬機械,或魔鬼,則如鍋渣沉澱於下方。它反而成為一種“生活在他方”的,每一次出發:沒有一種經驗、沒有一種情感,是該被這個已糾結扭曲如發電纜團的世界,所挾持裹脅,它該展開的旅程。

流浪。流浪的途中談別人創作的歌。那像是波拉尼奧在《2666》中,寫一個離家出走的妻子,“不在場”,但她在哪些地方做些什麼呢?她眼睛看見了什麼?她遇到了哪些人?和他們做些什麼?那個丈夫這樣想象著:

“... ...勞拉這個他猜測的形象陪伴了他好幾年的時間,彷彿從冰冷的海水裡轟然冒出的記憶,儘管他並沒有真的看見什麼,因此也不可能記得什麼,只記得前妻在街上的身影,那是路燈在鄰居牆壁上照射的結果;再有就是做夢,他夢見勞拉沿著聖古卡特出來的公路逐漸走遠,她走在輔路上,只有為了節省時間、躲避收費高速路的車輛才走的道路,由於肩扛行李箱,她有些駝背,無畏地走在馬路邊緣。”

回到那個“變易”初始的,一切旅行、一切流浪、一切離散還未啟動的初萌時光。

撐住我 落葉離開後頻頻回頭

撐住我 止不住的墜落

撐住我 讓我真正停留

——《流浪者之歌》 陳綺貞

它像是村上春樹《世界盡頭與冷酷仙境》,那圖書館地下室,一枚一枚吃了人類全體顛倒妄想夢境之獸死後的頭骨,而那眼瞳被割開的主人公(職業叫“夢讀”)所做的,不過就是撫摸那些頭骨,將那些曾被吞食、混淆在一起的夢之顏料,釋放出來,成為飄浮空中的小熒光點。

我們覺得她(陳綺貞,或她的歌)好像在不斷離開到遠方,但又說不出的那些像是她從那些流浪途中傳回的模糊影像(我們想象的)、她的乾淨的歌,那像是我們這個時代的安魂曲:諸般不辨來時路、糾纏擠壓、原來如青葉瀑布初心良善的,後來不知為何過去未來縛綁在一起,成為怨憎對、求不得、愛別離、寶變為石、一隻一隻流著汙濁淚水的傷口... ...陳綺貞的歌便像那旋轉顛倒夢境之釋放栓鈕的溫柔的手指,“撐住”或“初萌”,一條延展到“即使只要出發的夢想”,夜間發著光的異國公路的顛晃吉卜賽。

我們會想:那是怎樣的一種“靈魂濾篩處理器”呢?那是怎樣一座無人知曉自動灑水的祕密花園呢?她如何能像蜂鳥翅翼,將這一整代人夢中的冷酷仙境,不能承受之疲愈和沉重,過渡到一個無比輕盈的、兩腳踮起的飛行時光呢?

其實“輕盈”和“流浪在他方”,似乎是陳綺貞的歌(她的空靈療愈美聲、她自己創作的歌詞、那些她撥著吉他和絃的曲、或形成故事暗示的這些歌的MV)模模糊糊給人的印象。但這本書裡的陳綺貞,你發現在歌聲之外的意念,像《巫士唐望的教誨》那書裡曾說,某些印第安女獵人,可以穿越時間的間隔,“她們捧起一握水,用手指彈射出去,那些次第消失的水花在她們的意念中,被凍結成一根根延伸細長、絲綢般的銀線。然後她們抓著這些銀線攀爬山岩。”療愈的力量在這些地方祕密發動著、編織著、延伸著:譬如她寫到《下雨天愉快》,寫著“這些軟弱的雨也是有始有終的,在天空一定有一個起始點,從那裡開始,大家決定好要一起墜落,不管最後誰會先停止... ...如果這種雨是一種哭泣,鐵定會讓愛人完全喪失耐心,徹底的陰霾封鎖天空... ...這眼淚多到讓我的快樂顯得無情殘忍。”

這寫得多麼的好。一種泡水後“可以膨脹到它本來的好幾倍”的溼雨中所有微細之物的膨脹暈溼感,卻能在這些“字的雨絲之銀線”延展中,成為“收藏且帶著旅行的記憶”和“旅行中經歷的雨不是這樣的”,那些雨“好像遊行隊伍,突然在你家門口敲鑼打鼓,你才從衣衫不整中意識過來,想探頭看看,結果只看到他們越走越遠的背影”(這真是寫得驚人的好)... ...

旅次中曾經一瞥而逝的印象,或旅途的放空顛蕩中懷念起自己其實微細隱藏,有時間、身世的那個城,那個“日常”它們互相成為懸念、懷念、殘念,也同時在那樣移形換場景的、充滿蒙太奇的鏡頭對調,讓閱讀者感受到一種靈動的、柔軟的、充滿同理心的“讓眼球轉動的小肌肉”。即:她觀看世界的方式。“你是宇宙裡的一個偶然,這個偶然如此珍貴,因為你能感覺。”

她曾經小時候暗下心願,“以後一定要坐遍所有公交車,環遊所有世界”,而“高一的我每天花四個多小時搭公交車,從北邊的蘆洲一直到南邊的木柵,漫長地耗盡了我一整年的青春。在公交車上整日幻想坐飛機四處旅行一定好過困在臺北的車陣裡”;她在租屋裡想象著屋子的主人,在她的時光之屋裡,怎樣地生活,感受那些氣味;她像我們的張愛玲和赫拉巴爾,著迷於市聲、空氣中的油哈氣、早餐店的猶在夢中的人影;她被拔掉的智齒、舊照片、武俠小說、陪愛打麻將的外婆,上國小夜間部唱《往事只能回味》、馬克·吐溫的《哈克貝利·費恩歷險記》那河流冒險之夢... ...

對了,我不止一次,和不同年齡層的哥們兒——有像我這樣的中年大叔,有咖啡屋的氣質女吧檯,有二十出頭的小文青—偶然一聽他們說起陳綺貞,他們總說“我的陳綺貞”,好像哥倫比亞人暱稱馬爾克斯“我們的Gabo”;或義大利人暱稱當年他們的小馬尾足球先生巴喬“我們的Roby”。似乎她的歌替許多人守護著一個純淨、款款搖晃的透明薄光所在;似乎許多人都曾在某個時光,欠過她一個像整幅星空忍住眼淚、直到一顆流星劃過,那樣的療愈。開啟這本書你發覺她的魔術或許就在,那讓世界“等一下”,Un Momento,疑惑中相信,悲傷中微笑,看似柔弱卻從不猶豫伸出堅定的手,朝遠方出發的同時卻無比珍惜沙漏裡每粒昔時時光的沙粒—於是,那個“世界本然,比較美麗,比較透明一點點的形貌”,就從我們眼前顯影浮現。

祝福這本書。

後記:

自從第一次不小心寫出點什麼,我就開始留意,那個不小心。

但是一段時間以後就發現,這麼做會成為尋找“那個不小心”的專家,未必能夠練就當所謂的靈感來時,捕捉那個“什麼”的能力。

“追求”是人生中重要的事。

有點像爬山,越往上越辛苦,越有機會放棄,山的形狀漸漸消失,只剩下無止境的細節,這些細節會質問你,你這麼做為了什麼?也會代替你回答,這麼做很可能沒有任何結果。原因也變得可笑。只有到了山之所以能夠稱之為山的那個頂峰,順勢看到風景,才能瞭解,自己並沒有因為懼怕或“不知道為了什麼”這麼理所當然的原因,而讓自己有了自憐的機會。不過此刻我還在一座山裡迷路,被細節耍得團團轉。

有一段日子,每天固定時間,我讓雙手放在鍵盤上,放滿兩個小時。像小時候練鋼琴,有時候認真,有時候亂彈一通,只是發出聲音讓媽媽知道我沒有偷懶,紮紮實實兩個小時。

現在,沒有旁觀者,鍵盤常常沒有發出敲打的聲音。自己像是靜止的機械,實在沒有什麼好寫的。又或是完全不停止,飛快地讓每一顆石頭都被翻開來,每一張照片都被臨摹,每一條地圖上走過的路線都被平面化。一邊寫一邊自嘲,一邊自我分析,直到逐漸在那些“不小心”被創造出的,靈光閃爍的瞬間,才終於發現樂趣。我從“寫”這件事,突然領悟到“讀”這件事。我嘗試成為一個寫作的人,因而窺探到一個讀者的祕密。和小時候彈鋼琴不一樣的是,小時候彈的都是別人的曲子,都是模仿和詮釋,聆聽也是為了讓影子去疊合理想中樂譜裡的真實。多年後,我必須自己去創造,去請示所有我認識的字,在貧乏的語彙和意義中建立一座瞭望臺,在繁多無趣的日常裡篩選出微小的意義。這時終於明白為什麼過去那麼漫長身為讀者的日子,有些書看過就忘,有些書永遠跨不過第五頁,而有些書從隨手翻到的地方,都能再次有新發現。因為文字是這麼直接的溝通,介於有和沒有之間,幾乎沒有灰色地帶。

如果“寫”是為了儲存記憶,那麼那個天大的祕密就是,“讀”只是為了樂趣。

之後的日子,不再嚴格規定自己把手放在任何地方,卻發現前段時間對於創作的恐懼悄悄被治癒。當一片空白是那樣的白,這個白色是嶄新的世界,而有一個被漫長文明創造出來的字,被你選擇了,寫在純白無雜質的空間,僅僅就一個字,也純淨得讓你心裡的念頭完全被看透。我就是被這種誠實的魔力所深深吸引。不管人身在什麼地方,每個人的“寫”只能在此時此刻進行,永遠只能在行動中完成,行動本身就是勇氣。

這是一本關於追求的書,探索的物件是現在,是這裡;不屬於過去或未來,也不在他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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