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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悟親情的美文:我的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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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站:孃親辛勤了大半輩子,為了我們的成長儘自己最大的努力,珍惜時光盡孝吧,下面我們一起看看這篇《我的娘》。

感悟親情的美文:我的娘

想起娘,我油然想到鹹菜,似乎娘是被病菌醃製了半生的鹹菜。病好象是孃的代名詞一樣,讓我頗為敏感。每逢看到病人,也油然擔心起娘來。

病三天兩頭、無情地病著娘;娘被病病得眼裡像滅了火一般可憐和無助。

自離巢遠行,記不清給娘打過多少次電話,但我能準確地記得,每次電話裡頭總少不了對娘病情的惦念和問候,隔靴搔癢般的焦灼和牽掛把電話費無用地漲高。娘總會強笑著說:“我娃你好好上你的班,別管我了,沒處管,我就是這沒出息的人麼。”當初聽來,僅當解脫的侃笑話與娘一起尋個小樂。後來,娘說得多了,就不經意地成了她的口頭禪。我聽得多了,卻體味得完全不一樣了,油然品出了孃的無奈、自愧和辛酸。

誰不願健康快樂地活著,誰樂意給兒女無端地增添麻煩?然而,娘她無能讓病痛棄己而去,每天滿把的藥像飯一樣吃著,病卻沒有像刷鍋水那樣被撲哧一聲倒了出去,它就好象燈影子一樣,甩也甩不掉。

娘也不知道自己渾怏怏地病了多少年,但她清晰記得自己很少有過沒病的日子。病不知疲倦地病著孃的身體,娘卻頑強地一天天笑著走過來了,或許在夜裡她的痛苦把那張曾青春漂亮的臉折騰地和核桃一樣抽搐。可能正是孃的客氣和溫順,才使那病厚著臉皮和藥捉迷藏,才使那病恬不知恥地在孃的體內繁殖著病仔,侵佔著更多的內腑空間。娘雖然很少突然病倒,但總是像喝錯了藥一樣,整天頭暈目眩的,無時不感覺如“矮了別人一頭”,好象愧欠了家庭、子女好多情意和物賬一樣。其實娘她把多半的痛苦遮掩在笑裡,藏在心底,我們子女明知如此,卻自私地佯裝著快樂和幸福,不再深究或琢磨著驅散孃的痛楚。有時偶然想:娘在自責的同時,是否也埋怨過子女呢——娘病了這麼多年,你們能不清楚嗎?給誰掩耳盜鈴呢?也許是娘用自己的愧疚和對子女的愛融化了從未成形的埋怨。她總唸叨著:“我把你們禍害得不得安生。”其實做兒女的誰都明白,豈是老孃“禍害”我們,而正是我們的想當然和不孝“禍害”得她老人家坐臥不寧呀!

仔細想想,娘住院治病就如過客住店一樣,從未踏實下來紮紮實實地治療過一段時間,病情略有好轉,她便因心疼錢而嚷著出院了。在家靜養幾天後,就像沒病過一樣,沒白天沒黑夜地開始忙乎了。孃的病具體好到什麼程度誰也不知道,但我確信從來沒有治癒過。娘一直在帶病中度過日日夜夜,連娘自己有時候都不知道到底哪兒疼,就是感覺難受、不舒服,甚至好長時間以來,娘把非重度的眩暈、心悸、胃脹、失眠、風溼痛等沒當成病,一些疼痛已習慣地成為她的正常感受,她也不再提及過,直至著著實實地病倒在炕上起不來,才肯叫著老大的名字給送點水喝。由於老孃常年小病不斷、大病不鮮,我們子女每次得知娘病的訊息時也未曾恐慌或驚訝過,按部就班地去拿藥,似乎全家皆醫一樣。只有在娘三四天臥床不起的時候,方才請來村裡的赤腳醫生按常規吊上幾瓶葡萄糖之類,但往往還沒等藥物吊完,娘又掙扎著要下炕了,病好的程度又不得而知了。這樣反反覆覆、沒頭沒尾、無花無果的治療,與其說在治病,倒不如說在敷衍母親或安慰子女自己的良知了。

風黑月高的夜裡,我油然想,娘呀,您可真是頑強哪!小草一樣,一茬茬地過去,又一次次地醒來。一想到娘如充滿氣、洩了,又充滿、又洩了,反反覆覆折磨的氣球一樣,心兒禁不住潸然淚下。當子女的,這是在拿孃的身體和生命做實驗呀,豈能說是盡孝治病?感覺更像欺騙一位無助的老嫗。娘或許確是頑強,對生的慾望和對子女的愛,使她洩“氣”後又堅強地鼓起來。如果哪天,娘完完全全地洩了氣卻無法鼓脹起來呢?我們還能去反覆地欺騙誰呢?

這次老家電話頭一回不是娘接的,那頭是爹的聲音。說太陽把地都晒得火焰撲燎撲燎的,田裡啥都晒沒了,娘到縣裡看病去了。去了縣裡,看來這次又病得不輕——但為啥一定要等到田裡著火了才肯去看病呢?或許孃的命不是在她的體內,而在田地裡。地裡著火了,她的念想就滅了,才能狠下心來、踏實地去救她似乎屬於第二重要的命了。娘是突然暈厥才被哥送往縣醫院的。電話裡,孃的聲音顫抖得感覺整個人要從什麼地方掉下來一樣,讓人擔憂和心痛,“我的娃,你沒處操心,我這沒出息的命。現在都好多了……”茫然中,我竟想象不出娘在“好多了”之前是一種什麼狀態,或許的確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讓人無法感覺到她的氣息和命脈了。幸運的是,老孃又醒過來了,但這次恢復起來顯得很慢很慢了。住了半個月時間的院,說話的聲音仍是以喘息為主,語調不再當初那麼幹脆清朗了。娘說主要是這幾年睡不著覺,就成這樣了。在這個導向性質的話語之提醒下,我們倏地感覺孃的病似乎單一了,就是睡不著覺,腸胃、心臟、肝膽、骨骼等方面的病好象全愈了一樣。卻又深感愧疚——其實娘唸叨睡不著覺,在好多年前就在我的大腦皮層留下印痕了,但從未想過、問過會失眠到什麼程度,也沒想到失眠能把娘怎麼樣。後來知道,娘把黑夜當白天過,眼睛都閉腫了,就是睡不著;有時越睡大腦越清醒,越強睡頭卻越脹痛得厲害,娘往往堅持不到天亮就下炕做家務了。即使這樣,我們也未曾把失眠當成什麼正規的病去重視,只是偶爾拿點藥,把娘禮節性地糊弄一下——藥買了,似乎就盡到子女之責之孝了,不再過問娘在夜裡是否還能迷糊一陣子。當娘多次暈倒甚至幾天下不了炕時,當醫生說“長期睡不著覺,會瘋掉”時,我們委實被嚇了一跳——是捨不得娘,還是捨不得我們的名聲?子女都被供出了學校,拿上了工資,卻因看不起病把老孃給瘋掉?頓時,感覺有千把劍懸在額頭,有萬把錐紮在心上。我和老孃一樣,真正失眠了……

我的娘,給了我生命,給了我生活全部的老孃呀!卻長年以來病得那麼無助,好象沒資格提及和要求什麼一樣,只把一切忍受在心底。她一病就不停地念叨:“這哪是害病,是‘害氣’呢!害病就把年成跌下了。”娘沒疼過自己,卻無時不在疼錢、疼年成。聽著這話,我無法回答或慰藉老孃什麼,只覺心頭五味俱翻。有句歌詞說“都說養兒能防老”,娘呀,你養兒有何用?

盡點孝吧,乘著老孃還算堅強,請位“神醫”把把脈,讓她老人家找回丟失多年的夢吧!就當腸胃、心臟、肝膽、骨骼等方面的病痛往後不再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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