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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澱山湖生活的散文:買菜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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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站:在澱山湖生活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呢?跟著作者買菜的經歷來感受一下吧!下面讓我們一起來閱讀《買菜記》這篇文章吧!

寫澱山湖生活的散文:買菜記

春日,陽光旖旎,新綠、豔紅滿眼,連吹在臉上的風都是暖的、香的,禁不住那顆蠢蠢欲動的心,禁不住澱山湖姑母的再三熱邀,禁不住憶及那年那月澱山湖美食的誘惑,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清晨,我驅車前往澱山湖。

一路春光自是應接不暇,心裡偷著樂。姑母早早地守候在橋頭,眼見我的車到,忙不迭拉我下車,“走,姑娘,陪恩買菜去。”“哎呦,姑姑,你還是那急脾氣,到底自家人,也不讓我歇口氣!”我一邊叨叨著,一邊屁顛屁顛地跟在姑母后面。(小時候每次去姑母家,姑母總把我當女兒一樣,拉著我的手要我陪她去買菜,她說,一來可以說說體己話,一來讓我自己挑喜歡的菜,她以後就知道我的喜好了。)說心裡話,姑母做飯的手藝,雖比不上城裡那星級大廚,但在小鎮上也是有名的,家常菜自不在話下,有時誰家人來請客也會請她指點、上手幫忙,姑母也賊樂意呢!所以嘛,比起又可以大飽我的五臟,買個菜又算得了啥。

澱山湖的菜場在我成長的歲月中也早已擴大和翻新幾次了,以前的長街小攤,到成型菜場,到現在規劃整齊、設施完善的集貿市場。一進市場,姑母熟門熟路,先領我去家禽攤位,一面唸叨:“要想做出好吃的飯菜,買啥個菜是最重要的。這家的雞是自家魚塘散養的,不是關在籠子裡吃飼料的,這種雞燉湯味道就特別鮮美。”“嗯,嗯。”想起以前姑母家的雞湯,黃燦燦、香噴噴,鮮的眉毛要掉下來,我忍不住嚥了下口水。

“哎,阿倉,今朝又要來買點肉了。”姑母買好雞,轉頭向肉攤頭喊了一聲。“阿倉爺叔的肉!”我是知道的,阿倉的父親是賣肉起家的,阿倉年輕的時候就跟著父親一起賣肉,他父親年紀大了後,就接受肉攤生意了。阿倉賣的豬肉都是本地“草豬(即澱山湖當地農民養的,吃草飼料為主)他的肉沒有啥激素、也不用泔腳餵食,所以燒出來的肉特別香,幾十年來都不變。只要是澱山湖本土的人們都曉得他家的肉好吃。只見阿倉攤位前排了一隊老鄉鄰,“阿倉,斬點小排!”“阿倉,五花肉阿有?”“有,有!”阿倉嘴裡一聲聲應答著客人,手起刀落,那些肉在他的刀下被斬成或勻稱的段,或見方的塊。對於老熟人,還要送點下水、零頭肉,收錢也是零頭都抹去,贏得了極好的口碑!姑母上前一邊挑肉,一邊嘮家常:“阿倉啊,兒子的別墅也造好了,孫子也養好了,可以清閒點了。”“嗯,嗯,別墅自己宅基地新農村改造造的,眼前一家人住足夠了,但孫子要上國小了,想想要送去城裡讀書,總希望孫子比兒子出息點,所以我還準備和兒子一起在城裡買套房供孫子將來讀書咯,呵呵呵……”說話間,姑母已經挑好稱心的肉,過稱、結賬一應流水般的快。走出肉攤,後面依然是“砰砰砰”阿倉有節奏的斬肉聲,這聲音有一家厚重的負擔,也有對幸福生活的充實,更是有對孫子的希望!

“走,姑娘,再買點水產,我哩澱山湖的水產在崑山數一數二,水質好,環境好,連周邊上海人也經常開車來買呢。”言語間,姑母不無自豪感。只見一溜水產攤出現在眼前,盡是鮮靈活跳的魚蝦,我是眼花繚亂,看看這樣喜歡吃,看看那樣是最愛。姑母駕熟來到一攤位前:“水根,今天又捉到點啥?”“菜花開了,塘裡魚多了,甲魚也最好吃,昨天還摸到了一腳盆螺螄,地籠裡倒了點野生的魚和蝦。”姑母邊挑邊與我講:“水根的水產,全是自己去大湖裡捕的,人是辛苦的,起早摸黑,但因為都是野生的,人家買了覺得比養殖的更鮮美,回頭客很多,算是做出名氣來了。”我吃驚地望著他笑了笑,只見水根黝黑的臉上有點滄桑,但難掩紅光,深邃的眼睛純淨、質樸,澱山湖的風吹黑了他,也吹健了他!姑母一會就挑好水產,付錢時,水根硬說老顧客,螺螄反正自己摸的,送了一大袋給我們。姑母告訴我,水根從小父母多病,為了照顧兩老,他放棄了好多工作的機會,憑自己的吃苦耐勞,誠實善良,如今在鎮上買了房,買了車,父母的身體在他照顧下好了很多。還聽說好多家姑娘上門提親呢!

葷的夠了,該買點素的了。蔬菜攤更是琳琅滿目,姑母又帶我到一攤位前,攤主是位年輕時尚的少婦,韓式的捲髮,一襲合身的套裝,這哪像個賣菜的,說公司白領麗人也不為過呀。只見她如水蔥般白嫩的手指上下翻飛,擺弄好齊整的蔬菜,恍如綠瑩瑩的菜地上白色的蝴蝶在起舞。正賞心中,傳來銀鈴樣的話語:“阿姨,蠶豆新上市哦,特別嫩,嚐嚐鮮。韭菜也嫩,我們可是香韭菜,萵筍也不錯,矮腳的,露水還在葉子上呢,脆的了。我們都是自己種的,施有機肥。我公公在自家屋後竹園新挖的雷筍,嫩著,做醃篤鮮正好!”哦,一聽口音,原來是個外來小媳婦,“那你家的菜誰種的?”“我公公婆婆呀,他們一輩子做慣了農活,租了十畝地,種各類蔬菜,他們從小就吃自己種的菜,也想讓我們吃上自己種的菜,還不讓我和老公幫忙,怕累了我們。”她有點害羞的低了低頭,幸福感不自覺地溢了出來。“是呀,我們老一輩都希望自己辛苦點,給子女最好的。以後等他們老了也要好哈地孝敬他們。”姑母樂呵呵地說笑到。“曉得的,老愛小,小敬老。我拿他們當自己親生父母一樣對待,聽老一輩說,這也是我們澱山湖的傳統哦!”這時,我們才發現手上已拎的滿滿的,回去啦!

一路上,想著:老母雞湯、冰糖肘子、香辣螺螄、醃篤鮮、塘裡魚蒸蛋、響油鱔絲、香慄甲魚、油爆蝦、蔥香蠶豆、涼拌萵筍……我又咽了咽口水。

這樣淨的水,這樣肥的土,這樣鮮的蔡,這樣純的人,我,愛上了澱山湖!

王寅霞

公眾號:玉峰文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