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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考男生適用的播音主持練習稿件大綱

欄目: 主持詞 / 釋出於: / 人氣:4.87K

在播音主持專業考試中,自備稿件朗誦環節是考驗考生朗誦能力以及對語言文字理解的重要部分,是成功的關鍵之處。那麼,我們該怎麼準備自備稿件呢?今天小編為大家帶來的守於播音主持自備稿件的範文,希望對大家有所幫助!

藝考男生適用的播音主持練習稿件大綱

【播音主持自備稿件】

年幼的我,喜愛畫畫。當七彩的畫筆遇見心中的童真創想時,常能描繪出讓人意想不到的畫面。“小朱,你的夢想是什麼呢?”在一節以“我的夢想”為主題的創作課裡,老師的提問點燃了小夥伴對未來的想象與憧憬:發明家、警察、醫生……當老師的目光迎向我時,我笑了。

“當一名美術老師!”老師饒有興趣,想知道原因。“因為美術老師上班輕鬆,一週才上一節課,還能臭美地打扮自己。”眾人鬨然大笑。這是一個8歲孩子的夢想詮釋。它泛起活力的橙色光芒,天真美好。

少年的我,堅持學畫。在這期間,我開始關注身邊如雨後春筍般萌芽的美術培訓班。看著培訓班宣傳單上的學費價格,我的心突然明媚起來:學好畫畫,當美術老師,能爭氣地養活家人與自己。當夢想為生活領航,它透出熾熱的火紅光輝,躍躍跳動。

青年的我,堅定學畫。中學裡高強度的學習生活反而更燃起了我對美術的眷戀。儘管作畫使人放鬆而享受,但個別老師的教學言行卻給這美妙時光劃上不和諧的音符:

當有調皮同學交談分神時,總聽到老師忿忿怒吼的一聲:吵什麼吵,都給我閉嘴,煩死了!

當有同學因不理解老師所講內容而向其投去疑惑目光時,曾心酸聽到:學美術的人,文化就是弱!

當畫作點評時,眼前曾浮現戲謔一笑:這幅畫別拿出來看了,畫得這麼醜,嚇死人可不好。

坦白而言,那一刻,我心冰寒,有一種被利器挫傷的痛。教師出言不遜的背後,不但折射其對美術生的輕蔑與漠視,更是深刻地映射出當下美術教育的浮躁風氣與憂心質量。作為一名高中生,我無力改變現狀,但兒時的夢想卻告訴我:肩負使命!以己之力扭轉現時美術教學的不良面貌與質量!冷靜思索後,我在大學聯考志願裡,毅然選擇了“美術教育”專業。此時,夢想點撥著人生前進的方向,霧中見明。它浮現幽幽的花青色,冷靜深邃。那一年,我剛度過自己19歲的生日。

大一的我,重回少年宮,但角色已經由學生悄然轉變成老師。初為助教,我有幸與少年宮資深教學顧問合作教七年級。幾堂課下來,情況卻使我無措與心涼——四小時的課程,主教只象徵性地出現二十分鐘,期間全由本人挑起教學大旗。初出茅廬的我,窘態百出:因未諳深入簡出地傳授專業知識而使學生百般不解;因氣質怯弱、缺乏威嚴而導致喊破嗓子無人安靜等等。原來,當一名美術老師遠沒有我想象般的輕鬆簡單!夢想實現的彼岸離我仍有千山萬水之遙。幽暗的藍紫色夢光訴說著種種艱難與不易。它很微弱,但絕不熄滅。

為了提升自己的教學能力,大二下學期開始,我在所住小區裡招生做家教。專業上的良好水平,少年宮的教學經驗,加之性格的平易親和,我很快在所在小區的校外美術教育圈初露頭角,不時有新生加入受教隊伍。但學生小林的到來著實令我心生疲憊。她言辭犀利,常使氣氛良好的課堂討論變成了惡語傷人的謾罵。我鬱悶憋氣,曾有過放棄的念頭。後來在家訪中,我瞭解到孩子的家人忙於工作,甚少欣賞其畫作。缺乏關注的她在課堂上常以異常舉動引起他人注意,但換來的卻是責備。在課下我與她長談頗久,末了我走向前擁抱了她一下。她有點害羞,但回抱了我。那一刻,我知道愛的正能量得以傳遞,也領悟到美術教育的本真目的——通過教育促進孩子的身心成長。夢想有了情感承托起來的厚度,它泛起和煦的金黃色,包容舒心。

峰高無坦途。成為“一名優秀美術老師”的夢想之路依然顛簸,需要人披荊斬棘。在我最近的家教“個案”中,六年級的小薛學習成績中上,從小喜歡美術,也希望通過美術特長考試進入省內一所名校。她假期裡的學習日程“辛苦而充實”,高強度的課程使得孩子身心勞累,而一日裡較為輕鬆的美術課則帶給她愉快的下午時光。伴著家教時日漸長、一對一教學、學生家境優越、性格淘氣等多種因素的發酵,她對我的態度有了轉變:逞性妄為,毫無禮貌地對著老師吐口水;盲目自大,對我的引導充耳不聞;輕慢待人,甚至在我教學時豪語放言:別再吵啦,信不信我明天就撤掉你!儘管她說話時擠出鬼臉,搞怪壞笑,但這句觸碰自尊的話,讓我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每天三小時的高強度訓練都換不來她造型能力的進步,這是我從教幾年來未曾遇過的棘手情況。看著日漸緊迫的考試日期,家長急,我急,但孩子卻絲毫不急,教學努力事倍功半。

問題,你躲在哪裡?

我與家長促膝長談,瞭解到高強度的學習,在孩子長期的身體不適時也得不到停歇。而前些天孩子牙齒不適就醫,晚上家人還執意上課,學生在電話一端明顯流露出牴觸情緒。可上課時,學生狀態卻出奇地投入。課下她媽媽道出祕密:上課前她告訴孩子,能帶病堅持上課著實不易,媽媽很感動,並給了她一個溫暖的擁抱。那一刻,我看到了換位思考帶來的情感力量。往後的日子裡,我常以飽滿的熱情上課,抓住點滴進步肯定她的成長,在她氣餒時默默地舉起大拇指。那一刻,我迫切地感受到美術老師需要有“每天心中開出一朵花”的滿滿正能量。夢,放射出梵高筆下那向日葵般熱烈的洋溢著生命力的黃光!

杏壇築夢,夢對映著不同的色彩與光芒。它折射出我曾經的迷茫與無助,也透射出我現時的堅定與成長!奮起,追夢……

【播音主持自備稿件】

“苞蘿”,是我們山裡人的叫法,真實學名叫“玉米”、“玉蜀黍”。但我更願意這樣叫,覺著自然、親切、原汁原味,就譬如“爹地”、“媽咪”一樣,聽著雖覺洋氣,但怎麼也沒有“爹”、“娘”那樣的質樸,那樣的東方,那樣的貼心貼肉。

山裡人,對山苞蘿有著太深的記憶,太多的眷戀。

家鄉廿七都是個大山區,那裡,人均口糧田不過兩、三分,且單季稻居多,自產的稻米只能解饞,不能飽腹,而出門三步就爬坡的強勞動使得山裡人的飯量還特大,於是,山苞蘿、番薯、馬鈴薯等山雜糧就自然成了我們的當家主食,尤其是山苞蘿,一日三餐幾乎就沒離開過。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山苞蘿養育了我們山裡人,也滋潤了山裡人堅毅、直爽、厚實、純情的性格!

山苞蘿特指種在山上的苞蘿,一般在端午後夏至前播種。種籽是從上年收穫的苞蘿棒中先精選出棒型端正壯實、行數均勻緊湊、顆粒碩大飽滿的苞蘿棒,再去掉頭籽掐去尾籽,取中間段最均勻的顆粒留存起來的。山裡人種苞蘿不叫種,而叫“點”,每到播種時節,山民們都會在腰間扎一個竹子編成的菱形竹籠,當地人叫“瞿籠”,裡面裝上苞蘿種,邊挖山,邊點種。

處暑時節,舒腿展臂的苞蘿苗日見茁壯,山民們便挑著人糞尿拌的草木灰,外帶少量的尿素、碳銨、鈣煤磷等化肥,上山“鏟苞蘿”。“鏟苞蘿”不是將苞蘿剷掉,而是剷草、間苗、補苗、施肥(當地人管施肥叫“點根”)。如果天公作美,在鏟苞蘿後的兩三天裡下一、兩場透雨,那麼,苞蘿苗就會象拔了節一樣的生長,每當夏日的輕風拂過,肥碩的苞蘿葉便蕩起層層綠浪,綿延不絕,猶如一片動感綠洲,看到此景,山民們的眼角眉梢處便都寫滿了笑意。書中“旱苗得雨”一詞,恐怕也只有在雨後山苞蘿的綠波里,在寫滿山民臉上的笑意中,才能得到最完美的詮釋!

入秋,苞蘿開始揚花打包,根據長勢,每株少則一個包,多則兩個包,甚至三個包,在苞蘿杆的分節處左右交叉分長。初始,苞仔的開口處掛著嫩白的細須,隨著生長期的延長,苞仔越長越大,須色也由最初的嫩白變成嫩紅,直至最後的棕黑。在這成長的季節裡,也給我們這些大山少年帶來了無限的野趣,在砍柴的間隙,我們常常將苞蘿須揪下,用細藤勾串起來,掛在嘴脣上,把自己打扮成傳說中的關公、張飛模樣,自得其樂一番。有時,我們還會玩一種名曰“坐柴尾”的遊戲,就是將各自砍下來的柴頭尾串聯在一起,由個頭最高、力氣最大、經驗最豐的“帶頭大哥”把頭,我們這些小不點分別坐在串起來的但是屬於自己的柴的尾部,一聲令起,“帶頭大哥”雙手緊緊把住肩頭上的拉棍,發力拉動長長的柴龍,不論山高坡陡、坎高石低,從山頂起沿青紗帳飛奔直下山腳,柴龍過處,苞蘿苗就象飛艇劈浪般的向兩旁“喀拉拉”傾倒,坐在柴尾上的人也會有多半像滾石般的滑落,那份驚險與刺激,絕不亞於現今冬奧會上的高山滑雪。現在想起,都不禁後怕。但奇怪的是,當時的我們居然都毫髮無損,也許,這就是我們山裡孩子與生俱來的耐貧瘠、抗擊打的“苞蘿性格”吧。當然,玩這種破壞式的遊戲是要付出代價的,回去以後,輕者被大人斥責一番,重者還得捱揍。

到了霜降後三五天,苞蘿就完全成熟了,原來青蔥的葉子,綠色的包衣都變的鬆黃,包衣裡卻綻露出金燦燦、油光光的苞蘿棒。這時,大人們便腰扎圍裙,肩挑竹籃,蜂擁上山,開始一年之中最忙碌,也是最愉悅的秋的收穫。

掰苞蘿看似粗活,其實頗有講究。一般,人們都會在右手中指套上一片淬過火的堅硬竹籤,將苞蘿頂端的包衣從中剖開,向兩邊撕下,然後掰下觸手溫滑如玉的苞蘿,這樣,既不傷手,速度也快。掰回來的苞蘿棒經過一番晾晒後,便開始下籽。山裡人挺聰明,下籽時,通常都會取兩根口徑約3 公分長約60公分的小圓竹,向內均勻鋸出斜槽狀,再用加工過的竹片相互穿插加拴固定,製成極像微型樓梯的“苞蘿刨”來刨。速度較手挪要快上好幾倍。照習俗,在下籽前,每家都不忘從中挑選出一部分碩大飽滿的苞蘿棒,反結包衣,串成苞蘿掛,懸掛在房屋正中的橫樑上,預示五穀豐登、金玉滿堂、生活美滿!

苞蘿有許多種吃法,最常見的是將苞蘿籽磨成粉,用番薯絲攪拌後,裝在飯甑裡面蒸,這叫“苞蘿飯”; 也有將苞蘿粉加水揉成團、拍成餅狀,再用三個手指一小塊一小塊的掐入盛有米湯的鍋裡煮,這叫“苞蘿羹”;還有將鍋水燒開,放入油鹽,外加蘿蔔絲、青菜葉等輔料,將苞蘿粉均勻撒入鍋中勾成糊狀,這叫“苞蘿糊”;此外,還有“磨太漿”、“苞蘿拌米飯”、“油煎苞蘿餅”等。都說山裡的媳婦聰明精緻,的確也是,她們總能變著法子,把極普通的東西做出新花樣,讓你味覺不疲,常吃不厭。聯想到如今流行時尚的“農家樂”,除了人們對原生態風情的眷戀迴歸之外,鄉下農婦的奇思妙手又何嘗不是一種愈久彌濃、令人入迷的鄉土文化元素!

最讓我難以忘懷且回味無窮的是另兩種吃法。一種是“烤苞蘿。”從剛掰下來的苞蘿中,挑出一些顆粒不齊的我們稱之為“癩頭籽”的苞蘿,投進灶膛裡,烤得焦黑,張嘴啃去,“嗤嗤”作響,雖然滿嘴烏黑,可那一種嫩滑、厚實、略帶焦香的甘甜味,直叫你食慾大振,欲罷不能。另一種是“炒苞蘿。”取山澗裡的清水沙晾乾,放到鍋裡燒熱,將去掉頭尾籽後大小均勻的苞蘿籽倒進鍋裡炒熟了吃。抄一把,鬆脆爽手,嚼一嚼,脣齒流香,滿屋瀰漫,誘得身邊人垂涎欲滴,直咽口水。在她面前,什麼“白箭”、“綠箭”,什麼“檸檬”、“草莓”,都將黯然失色,退避三舍。每逢過年,主人還會將苞蘿籽加少許糖精,先煮熟後晒乾再炒熟,那麼,這就是炒苞蘿籽之上品,一般用來招待客人,小毛孩輕易是吃不上的。

苞蘿食特耐飢,食後有力氣,能抗重活,而且,但凡常吃苞蘿食之人多半牙齒極好,咀嚼功能特強,在山裡,七八十歲之人很少有刷牙的習慣,但嚼起炒苞蘿籽來,個個都“喀哧、喀哧”的,登山越嶺,更是如履平地,那份剛勁,絕不亞於年輕人。

星移斗轉,物換人非。自80年代後,隨著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的落實,農業科技的發達,糧食產量大幅度增長,山裡人早已不再為溫飽而大量的開墾種糧,加上國家退耕還林大生態戰略的實施,山苞蘿漸漸退出了曾經輝煌的大舞臺,那曾經給我們童年帶來無限野趣的青紗帳早已隱去,那曾經給我們帶來無限希望的金黃色的豐收美景早已成為悠遠的記憶。雖然,我們在大田裡、市場上多少也能看到它的新新同類,但與之相比,只能說是一位柔弱婉約的小家碧玉,決非是堅剛厚重的大丈夫。今天,要想再啃一顆“烤苞蘿”幾近奢望,要想再吃一把“炒苞蘿籽”當屬奢侈!

然而,那份銘心刻骨、不可複製的苞蘿情結,卻依然讓我情牽,讓我眷戀,讓我神往!

【播音主持自備稿件】

去年9月21日晌午,麗日和風,流光溢彩。我和友軍老師騎著摩托車,每人帶了一個學生,沿著麻璞公路盤旋而上。當初有10公里水泥路,一路清風悠悠,好不自在。頗感到璞嶺山上青山綠水,空氣清新,悅目爽心。緊接著是五里路況差的山路,巖果子多,大坑小凹,黃泥打滑,好一個五里,我們足足用了40分鐘。好不容易,快要到泠泠住的地方了,我早已滿頭大汗,在一絲喜悅之中攜帶有一點憂傷,……

“你今天運氣好,傻個把你帶回來了?”哎,真是的,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我略有不快,轉身一看,是一箇中年男人,肯定是泠泠爸,他這樣說話?對女兒是什麼影響?

我們是搞教育的,於是搭上話了。說明了來意;一說學生在學校的情況;二訪學生在家裡的學習生活情況;三聽家長的心聲,有什麼希望或建設性建議。我們給領導反映,能幫的盡力扶。再說我們長陽不是出了個有名的“英子姐姐”嗎!她爸明白了來意,就衝她媽說,你弄飯他們吃,我們說吃了飯就來的,別弄了。

友軍老師是泠的 班主任,他先和家長談起來了。我趁空仔細觀察了他家的周圍環境和家境的表象,這是一幢三間土牆瓦蓋的老屋,片瓦縫中,可見一些苔蘚,風化脫落的牆面裸露在眼前,堂屋裡掃的乾淨,二面靠牆邊各擺了一口黑黑的棺材,遙相呼應,乍一見,令人毛骨悚然。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更覺得奇怪……

“肖老師,您喝茶。”好甜美的聲音,竟然帶來了綠茶的幽香。我那“奇怪”的思索只好暫停喏!我喝了一口,不僅脫口而出,好茶!好香茶!微量元素多的山泉水加上雲霧之中的茶葉,那口感真不一般啦!我於是問起他們家裡的情況來了?

這好著了,在一邊吧嗒吧嗒抽著冷旱菸的泠爸有話了,您們老師來,蠻好,我們家裡經濟差,我們3個人,還加上兩個老人,粗活重活就靠我一人幹了,她媽是個病傢伙。

友軍老師說,您們的情況我們知道了。泠泠生活在貧困家裡,能堅持學習,克服困難,這需要多大的勇氣和耐力啊!況且泠泠表現好,守紀律,愛整潔。在學習上還要下苦功夫,爭取更上層樓;要積極參加有益活動,多鍛鍊,健康成長。

從她爸媽的神情中,我看出今天的交流已經是用心在說了。我說您們兩位家長放心吧!經濟上拮据,家庭貧困了,但思想上富有了。你們看泠泠在學校裡的表現就證明了這一點。我們有責任對你們進行幫扶,你們的困難,就是我們的;學生的難處就是老師的難處。

泠泠的臉蛋紅紅的,在旁邊和著羞呢!

此情此景,我便提議,今天學生家長與班主任一起合影留個念,好嗎?泠的媽媽 痛快答應了,泠激動的哭了。“嘀答”一聲,我興奮的告訴他們,這是我第一次在我的家鄉拍照的師生家長合影,您們說,有意義嗎?泠泠爸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呢!

時間過的真快,已經是下午四點了,我們謝了家長的好意,告訴他們說,我們還要到幾個學生家裡去聊聊。

斜陽西下,一群群麻雀叫喳喳;山泉水叮咚叮咚,路邊花散著清馨。帶著一點愜意,我們又訪談了璞嶺村最西邊的幾個學生,一晃夜已10點多了,天下起了小雨,我們騎著車,小心翼翼,在沙子嶺上,俯視麻池古鎮,但見星星點點,還真有點紅色古寨的味兒,此情此景,雖然覺得辛苦,但已經從中感悟到了一點點什麼的?

我覺得今天的家訪是實在的,是一次好的社會活動。我們應以一慣之,做到把學校教育、家庭教育、社會教育聯絡在一起,通過溝通,使雙方乃至三方達成共識,共同教育學生,達到好的效果。家訪也不是一時之間的運動,貴在因時因地因人因情適時家訪,若這樣堅持了,應達到的教育期望值就不言而喻了。

【播音主持自備稿件】

大學四載,一直同室而居,雖說不上摯友,卻苦樂相處於安師大一隅1000多日。在其辭世已逾九年之際,頻頻闖入我之夢境。其清晰之態,猶如眼前。一室10人,一班50人,一屆200人,中文系在校生近千人,畢業生數萬人,出了幾個作家?在我的印記裡,兩個而已。肇正是其中之一。只因四年皆為室友,其性格,其作品,其形蹤,才在我的心底裡留下了深深的印痕。噩耗傳來時,猛覺生命短暫,頓感人生無常。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肇正何以闖入我之夢境?答案自在不言之中。自肇正英年早逝,文學作品閱之無味,一度遠離。

肇正不斷地與我在夢中相遇,與其人很熟讀其作很多有著必然的聯絡。近年來,曾多次與同事談起文學,自然涉及肇正。同事可能受了我的影響,對肇正的敬佩之情,溢於言表。我們常常談起肇正,有時候竟然半日不停!肇正總在我的夢境裡出現,這也是直接原因之一。一般人闖入自己的夢中,可能一閃而逝,或僅有短暫的片斷。而我驚異,與肇正夢中相見,非一閃,而是數日數十日連綿不斷。蒙太奇式的鏡頭一個接一個,難忘的細節不斷映現,日久彌新。誰讓我們同窗四年呢?誰讓我們同室四載呢?那些早已消逝的往事浮了上來,連綴成一條長而曲的閃著光暈的彩鏈。回憶、悼念肇正的文章數量不多,但他卻是當代文壇不可小覷的中年作家。作為同窗和室友,應該寫點有個性的追憶性的文字吧,誰讓他總在我的夢中出現呢!

肇正生命的倏然終結與不喜歡體育有著很大的關係。進入大學以後,無論是軍訓還是體育課,肇正都極不喜歡,認為多餘,浪費時間。因他早就鍾情於文學,需要太多的時間閱讀和練筆。我們班的同學尤其是室友都知道,除了上體育課,操場上是幾乎從不見他的蹤影的。這是一把雙刃劍:一方面惜時如金,成果斐然(出版了1部長篇小說,發表了58部中篇小說、18篇短篇小說及其它文體的文字共300餘萬字,在作家群中雖未熠熠生輝,卻也算有一席之地,其作品的轉載率很高(其中、短篇小說大量轉載於《小說月報》、《中篇小說選刊》、《新華文摘》等刊物);另一方面,健康受到影響,以至於原先瘦削的身材,變得“肥胖”至“臃腫”的狀態。引發了多種疾患。這也是導致他辭世的重要因素之一。

我自從在師大里買了第一雙皮鞋後,鞋面常擦,光亮照人。肇正卻大不以為然。他說:“我從不擦皮鞋。”說實話,作為上海人,肇正穿皮鞋的歷史比我要悠久得多。對他“從不擦皮鞋”的說法頗為驚異。以後多次留意,果如其言。實在髒得不堪入目,僅用溼毛巾代之鞋油。究其原委,不拘小節而已。但最重要的仍是他覺得擦鞋不但費事,更是費時。有那麼多的閒暇不如多看或多寫幾行字了。想來既可笑又佩服。他就是這樣鑽時間的小縫,珍惜秒陰……到上海後的20xx年裡,肇正竟然沒有陪夫人逛過一次著名的南京路,說明什麼呢?起碼說明,時間對他來說,太寶貴了。

剛入校時見到了肇正的準夫人唐志弘,快畢業時又見到了一次。第一次是送肇正入校,在寢室裡幫著整理物品。雖然二十餘載已過,但卻對她的形貌留下了較深的印象:大方,樸素,愛笑,留著那個年代年輕女子普遍流行的齊耳的髮型。“樸素”、“愛笑”的特徵在我的夢境裡重現的時候依然那麼清晰;第二次就不同了,燙髮了,打扮也有變化了,眉宇間充溢著一種青春勃發而又鮮妍欲滴的氣息。和肇正一起外出的時候,昂首挺胸,亮麗非凡,把身邊的肇正襯映得成了灰色。因為肇正走路最明顯的特點是挺不起腰,不是身體而是習慣。畢業後的20餘年間從未見到過肇正,不知他的腰挺了起來沒有。也可能早就挺起來了,因為他寫了那麼多的作品,得了那麼多的獎(僅《小說月報》就有中篇小說《女工》、《永遠不說再見》、《傻女香香》,先後榮獲第七、十、十一屆“百花獎”),和那麼多的人打交道,自然是意氣風發,挺胸昂首的。即使還是那樣又有何妨?他和夫人唐志弘感情甚篤,大學一畢業即回到安徽和縣陪伴就是明證之一。20xx年10月我們班的同學相聚於合肥,全班50人裡,1人暫時難以聯絡,1人即肇正已在大家心裡永存!我們以全班同學的名義給肇正夫人及孩子發了唁函。願肇正九泉有知!室友記著你,同學記著你!願肇正夫人及孩子康健、幸福!夢境中模模糊糊朦朦朧朧的幾個鏡頭,一定格在肇正夫人尤其是肇正的身上,就覺得天空灰暗,陰雨霏霏……肇正雖然走了,但他的魂靈與精神沒走,他的生命雖然短暫,但卻光彩奪目……20xx年7月,根據肇正同名小說改編,由國家一級導演徐耿執導,國家一級編劇耿旭紅擔任編劇,眾多影視明星加盟的25集電視連續劇《城市生活》開機,此劇被中共中央宣傳部列為慶祝新中國成立六十週年,改革開放三十年的獻禮片……

1981年大二夏初, 我因咯血住院。室友們輪流守護,如同兄弟。肇正在我的病床前的印象早就淡漠了,但室友“排隊值班”的情景依然歷歷在目。大一第二學期,我和室友肖家芸、芮長春、王道友在市內一家影院售票視窗買票時,我口袋裡僅有的幾元錢和一個月的飯菜票被偷了。那時的幾元錢和一個月的飯菜票雖不多,可“含金量”卻不少。室友們知道後,爭先恐後地給我幫助。記得非常清楚:肇正給了我10斤糧票!謝慶民,夏曉明,段益明等室友都給了錢或飯菜票,數字早已記不清了。而肇正給的10斤糧票卻記得非常清楚!那時1斤糧票換兩個煮雞蛋!10斤糧票有時能換22個煮雞蛋!在那物質極為匱乏的年代,口袋裡能有10斤糧票,那可是非同小可!夢境裡的糧票在我的眸子裡閃爍著一種異樣的光彩,它使我彷彿看到了肇正的心臟仍在有節奏有力度地跳著。他那大大而又明亮的眼睛裡有著晶瑩剔透的亮點,這亮點並沒有隨著他的逝去而變化。每當我凝神思考,眼前出現肇正影子的時候,這亮點就在我的面前閃映……20xx年的創作,20xx年的“守”與”“熬”,對文學非常痴迷而韌性十足的李肇正,留下了300多萬字的作品,悄無聲息地走了。儘管一貫熱鬧的媒體當時連發一條訊息的興趣都沒有,過後也沒有引起多少評論界、研究者的關注,但這又算得了什麼呢?來自於平民,寫的幾乎全是平民生活的他,自有了解他理解他的平民把他裝在心底深處。

我們室友同遊鏡湖、赭山和採石磯,在那美妙如畫之處,肇正給我的印象都和別人不同。他似乎總在收集素材,不是用筆,而是用眼,用手,用心,用口。現在回想起來,他的言辭裡常常蘊含著一種睿智的成分。每當他忘卻了某個地方的精彩之點或歷史出處,他都會用話語讓別人再“撩”起來,以便讓這難得的素材鑽進他的細胞,流入他的血液,儲存在他的大腦深處……48歲英年早逝的李肇正,寫出了深刻反映時代變化中平民生活的300多萬字的作品,在許許多多的讀者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記。這與他時刻注意積累素材是有著很大的關係的。

肇正對教師的職業摯愛異常,一直到生命終結,他都沒有走下講臺。學生們在他心裡的分量太重了。幾十年的教學生涯給他的生活注入了難以抹去的情愫,幾十年的痴迷文學也傾注了他極多的心血。二者同時存在,難免會大大加重他那軀體的負荷,而這幾乎從不主動活動的軀體,在兩座山似的重壓下,受得了是僥倖,受不了是必然。多數情況下,名聲顯赫,文債累累的作家,還兼教學者極少。肇正是其中之一。我曾在夢中與其對話:“幹麼不搞專業的?”他無奈卻又顯出堅毅:“放不下。”很清楚,教學和寫作都放不下。嗚呼,室友肇正,兼得者應有健康的體魄!英年早逝,多少人為你痛惜,為你痛悼。然而,在惋惜之餘,我們又為肇正的精神所感動,他是那麼投入,那麼痴情,那麼堅毅,那麼無畏!倒在鍵盤前或講臺旁的肇正,是真正的肇正!

一路走好,同學肇正!還闖入我的夢境嗎?室友肇正,我等著你……

【播音主持自備稿件】

我今年七月十日退休,堂侄子阿五也是今年七月十日大學畢業。我們兩人同一天上社會第一課,歲數相差三十五年,可是上課的內容相同,都是平生第一次碰到。

退休的第五天下了一場大暴雨,路面溼漉漉的,我在搶過馬路快到對面的時候,重重地跌了一跤,右手臂痛得舉不起來。附近有一所縣屬大醫院,就不加選擇地一頭扎進門診外科。

拍照片出來,我看見一位年紀約四十歲略高瘦的醫生,走進放射科,套一件有洗不去汙垢的陳舊白大衣,穿一雙老式舊球鞋,一隻褲腳向上捲了一圈,兩隻褲腳顯得一隻高一隻低。放射科的兩位醫生馬上向他請示,他只瞥了一眼:“半脫位”。

我走上住院部三樓找骨科醫生,正是在放射科看見的穿褲子一隻褲腳卷一圈的那一位。骨科A醫生第一招是叫我臉向牆,儘量將右手掌貼著牆向上舉。我忍著痛,咬著牙,一點一點地往上舉,當舉到最高處時,骨科A醫生叫了一聲“OK!”我嚇了一下,手臂不由自主地掉下來。我看見他那張得意變大的臉龐,使我憶起了讀國小三年級碰到的那件事。

那是1957年的深秋,我們國小校面向大街馬路的籃球場(還沒有建起圍牆),有一位推銷膏藥的先生,將一把鈍菜刀往自己肚皮上砍幾刀,然後舉起膏藥用粵語大叫:“膏藥使得,使得,貼落腰骨,腰沒痛得。”此時,幾個年紀較大的同學就會跟著用粵語起鬨:“膏藥使得,使得,貼落腰骨,流落屎屈(屁股肛門)。”逗得滿場大笑。想到這裡,骨科A醫生又出第二招,叫我躺在病床上,一隻腳踩著我右肩的夾肢窩,兩隻手抓緊我的右掌,很用勁的樣子往後拉。我自己感覺右胳肢窩沒有什麼動靜,也沒有減痛感覺,使我接著想起讀國小時候看到的那位推銷膏藥的先生。我們國小校的一位體育老師,是剛從轉業來的老偵察兵,他拿著一塊磨刀石也在那裡看,當賣膏藥先生要拿一把鈍菜刀往自己肚皮砍的時候,他走上去喊:“慢著,我試磨利你這把菜刀,等我來砍,我砍下去碰到肚皮就往後拉一下,你看行不行?”這位賣膏藥先生當時臉色變得脹紅,馬上收拾東西溜走了。

我感覺納悶,此時收到一條簡訊,是堂侄子阿五發來的。阿五在北方某個大城市讀醫科大學,剛畢業,今天下午六時回到家,他父親明天早上從南寧趕回家。我堂哥在我們縣另一所縣屬大醫院做了三十五年醫師工作。阿五看了幾遍我右肩和右上肢的正側兩面照片,覺得看不出什麼問題。我老婆發牢騷:“只不過是筋肌跌傷痛,看門診可以了,住院花那麼多錢,工廠退休的退休金又低,你那裡享受得起。”阿五有些惘然:“我沒有碰到這種情況。我家隔壁住著一位當外科主任的副主任醫師,拿照片回去給他看看。”我忙說:“我有位高中同學也是外科副主任醫師,住在你們家附近,你代我叫他幫我看看。”

到了晚上九點鐘,阿五帶來了訊息,說兩位副主任醫師都認為照片上的骨頭及其位置正常。我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很不舒服,對來查房的護士說:“我現在出院!”護士說我的主管醫師交待明天早上要交七百元押金,不經過他同意不能出院。我忍著氣平靜地說:“我已經交了三百元押金,明天我叫人來結賬。”“人的自由並不僅僅是在於做他願意做的事,還要在於不做他不願意做的事。”還是我老婆說得對,不要浪費那些錢了。這次我就不經批准,自己出院,人生也有不遵守紀律的時候。

第二天下午,阿五帶我堂哥去結賬,阿五又將結賬單帶到我住處。阿五有些不高興:“我爸還幫阿叔出了8元2角冤枉錢。結賬單寫住單人間,實際一個房間三張病床,住有二位病人,光是住宿每晚就多敲你二十元錢。你的那位主管醫師說住院一天三百元錢算少收了。我爸說大家都是醫院單位的,算啦算啦……”

我拿結賬單一看,頭即發怒變大:“我沒有做常規心電圖檢查(十二通道),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阿五,你以後要在醫院工作幾十年,你會這樣敲病人的錢嗎?”

“阿叔,不會。我曾經多次跟指導老師給貧困山區群眾治病,還在假期到那裡做志願者。”

“我怕你以後會變。”

“我會一輩子記住這兩天給我上的社會第一課,經常敲警鐘。”

又過了幾天,我碰見了那位退休副主任醫師的高中同學,將此事告訴他,並說要到有關部門去告。我的高中同學說:“快意人生要懂方圓,算了吧!”我理解我的同學所說的“方圓”是不是方法的“方”,圓場的“圓”?我是不是變得有些“圓”了?

但願“病樹前頭萬木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