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
我們十六歲
在一高一班的教室裡相聚
男生和男生坐一起女生和女生坐一起
那時
頭髮烏黑濃密
多數女生在男生面前沉默不語
多數男生聚一起背後竊竊小議
學習
偶爾很賣力
理想模糊得不知所以
坐教室聽著物理題心早已飛遠去
物理
班主任譚老師
胖胖的臉蛋笑容可掬
講課時滔滔不絕黑板上飛流三尺
可記得
那道關於摩擦力
滑輪，斜坡的物理題
一點一點講解最後還是雲裡霧裡
可記得
語文李老師
像母親溫善可親
語文課早已忘記只有那笑容記憶猶新
可記得
老班長那時的樣子
週末，手舞足蹈領著一幫子
在平頂山附近的林子裡逍遙安逸
可記得
我們班的足球隊
馳騁操場迅雷不及掩耳之勢
兄弟情義在戰鬥中不離不棄
可記得
青春的愛戀
偷偷埋在心裡面
假裝無所謂心裡早已驚濤拍岸
可記得
課下討論數學題
爭論不休面紅耳赤
作業本上密密麻麻做著標記
可記得……
再回首
十六歲早已遠去
二十五年眨眼轉身過去
互相惦記著想象著從前的你和你
再相聚
眼角眉梢裡
依稀還是當年的那個你
互相問候著說著你沒變等寬慰的話語
事實上
心裡早已感慨不已
那青蔥烏黑的頭髮去了哪裡
那纖瘦腰身光潔額頭溜到了哪裡
班主任
早已駕鶴西去
語文老師也斑白了雙鬢
老班長為籌備聚會竭盡全力
今晚
為遠道回家的你乾一杯
千言萬語的淚水化成酒和水
濃熱溫厚的醇香和透明純潔的滋味
青春已去
融進歲月的酒裡
飄進遙遠的夢裡
可記得，那些年我們曾經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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