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千世界裡有各不相同的移動小窗，每個人的心靈也有各不相同的視窗。開啟窗戶看外面，你會發現世界是那麼美。
因其心智過於活泛，喜歡用謊言遮掩行為的不純，所以在造物之初，為使人類不至因為互相矇蔽而愚昧，乾脆給其心靈裝上一面窗，直接透露出內心活動， 給大家一個互相辯識的機會。
於是乎，有了“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這一說法。
窗戶是個很有意思的創造，它是室內與室外的流通通道。開啟窗戶，即便身處室內，也能感受到室外的陽光、風雨和空氣，並能欣賞各式的風景。
而眼睛，正如窗戶一般的透亮，通向人的內心世界，表達出喜怒哀樂的情緒，透露出或自信，或卑微，或齷齪的心裡狀態。由它傳遞出來的資訊，比語言更傾向於真實的內心。
我看過初生嬰兒的眼睛，空洞而深邃，如同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淵，叫人看著害怕。但隨著視力一天天提升，當嬰兒能看清二十公分以外的事物並定格時，眼睛開始有了交流的神態。他因看見熟悉的人臉而展開笑容，眼裡滿是開心和安定，並手舞足蹈地表達自己的愉悅;他會隨著聽見的聲音，轉動眼睛，好奇地搜尋，並仔細打量那個物體，眼裡充滿著疑問，細細琢磨一番後，才猛地回過神一般，收回目光，轉向另一個使其好奇的物體。
孩童時的眼睛是世上最美的瑪瑙，透露著他們天真無邪的心靈——明亮美麗，不含雜質。
但隨著孩子一天天的長大，這些眼睛漸漸有了區別，會注入煩惱，猶豫，不屑或者陰暗的各種複雜情緒，伴著原有的光亮，混雜起來，就如他們的內心，開始有了矛盾，試探和疑惑。
迄今為止，我見過最為恐怖的一雙眼，正是一個少年的眼睛。那時，我也正當年少，和同伴在泳池中，發現隱藏於眼睛中的惡。
一些女孩在驚叫水下有人，我和同伴也感受到有手在觸碰，嚇得我們趕緊遊開後站定回望。不一會兒，一個和我們差不多大的男孩兒浮出水面，瞪著一雙充滿血絲的雙眼，緊緊地盯住我們。那雙眼，被水刺激得通紅，如同紅眼病人一般，給人極不舒服的感覺，讓人生厭並且遠離。
被嚇過後，碰到一雙亮而有神的眼睛，會讓人無由地歡喜起來。透過心靈之窗，似乎看見了裡面的陽光，熠熠生輝，讓人溫暖而平定下來。這樣的眼睛，如同一片廣袤的原野，自然而淳樸。
而讓我難忘的，是一雙帶笑的眼睛，乾淨，透亮。雖是陌生人，但因其眼中的笑，使我感受到她的真誠，而極有耐心聽她介紹自己。因為一雙會說話的眼，而消除了陌生帶來的不適。
如此種種，溫柔的眼，凶狠的眼，嚴厲的眼，慈祥的眼……構成大千世界裡各不相同的移動小窗，帶給我們各不相同的心靈之景。
作者：又耳
公眾號：又耳夜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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