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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播音主持藝考自備稿件冷門(精選15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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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播音主持藝考自備稿件冷門 篇1

《河口》

2022年播音主持藝考自備稿件冷門(精選15篇)

作者:顧城

沒有成為鴿子和花朵的人仰面躺著,

那個夢想的土堆,

那個夢想得到的村子。

有人在山坡上種牛蒡,有人在牆上,

塗水,這時他躺著不願出來。

他知道花的陰影,海星的陰影;

他知道陰影就是海水;

茂盛的佇列讚美著向前走去,

總有人要變成草原的灰燼。

變成雪水流出村莊,烏鴉在枯萎,

一枚枚沉重的鳥打翻土地。

總有人要變成盲人的道路,歌的道路,

總有手伸向靈魂的國土。

總有人在思想,臉上現出陰涼的光輝。

總有樹要分開空氣、河水,分開大地。

使生命停止呼吸,被自己的芳香包圍。

2022年播音主持藝考自備稿件冷門 篇2

1920xx年4月28日,我永遠忘不了那一天。那是父親的被難日,離現在已經十六年了(書中寫作時)。

那年春天,父親每天夜裡回來得很晚。每天早晨,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又出去了。有時候他留在家裡,埋頭整理書籍和檔案。我蹲在旁邊,看他把書和有字的紙片投到火爐裡去。

我奇怪地問他:“爹,為什麼要燒掉呢?怪可惜的。”

待了一會兒,父親才回答:“不要了就燒掉。你小孩子家知道什麼!”

父親是很慈祥的,從來沒罵過我們,更沒打過我們。我總愛向父親問許多幼稚可笑的問題。他不論多忙,對我的問題總是很感興趣,總是耐心地講給我聽。這一次不知道為什麼,父親竟這樣含糊地回答我。

後來聽母親說,軍閥張作霖要派人來檢查。為了避免黨組織被破壞,父親只好把一些書籍和檔案燒掉。才過了兩天,果然出事了。工友閻振三一早上街買東西,直到夜裡還不見回來。第二天,父親才知道他被抓到警察廳裡去了。我們心裡都很不安,為這位工友著急。

局勢越來越嚴重,父親的工作也越來越緊張。他的朋友勸他離開北京,母親也幾次勸他。父親堅決地對母親說:“不是常對你說嗎?我是不能輕易離開北京的。你要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這裡的工作多麼重要。我哪能離開呢?”母親只好不再說什麼了。

可怕的一天果然來了。4月6日的早晨(書中的1920xx年),妹妹換上了新夾衣,母親帶她到娛樂場去散步了。父親在裡間屋裡寫字,我坐在外間的長木椅上看報。短短的一段新聞還沒看完,就聽見啪,啪……幾聲尖銳的槍聲,接著是一陣紛亂的喊叫。

“什麼?爹!”我瞪著眼睛問父親。

“沒有什麼,不要怕。星兒,跟我到外面看看去。”

父親不慌不忙地從抽屜裡取出一支閃亮的小手槍,就向外走。我緊跟在他身後,走出院子,暫時躲在一間僻靜的小屋裡。

一會兒,外面傳來一陣沉重的皮鞋聲。我的心劇烈地跳動起來,用恐怖的眼光瞅了瞅父親。

“不要放走一個!”窗外一聲粗暴的吼聲。穿灰制服和長筒皮靴的憲兵,穿便衣的偵探,穿黑制服的警察,一擁而入,擠滿了這間小屋子。他們像一群魔鬼似的,把我們包圍起來。他們每人拿著一支手槍,槍口對著父親和我。在軍警中間,我發現了前幾天被捕的工友閻振三。他的胳膊上拴著繩子,被一個肥胖的便衣偵探拉著。

那個滿臉橫肉的便衣偵探指著父親問閻振三:“你認識他嗎?”

閻振三搖了搖頭。他那披散的長頭髮中間露出一張蒼白的臉,顯然是受過苦刑了。

“哼!你不認識!我可認識他。”偵探冷笑著,又吩咐他手下的那一夥,“看好,別讓他自殺,先把手槍奪過來!”

他們奪下了父親的手槍,把父親全身搜了一遍。父親保持著他那慣有的嚴峻態度,沒有向他們講任何道理。因為他明白,對他們是沒有道理可講的。 殘暴的匪徒把父親綁起來,拖走了。我也被他們帶走了。在高高的磚牆圍起來的警察廳的院子裡,我看見母親和妹妹也都被帶來了。我們被關在女拘留所裡。

十幾天過去了,我們始終沒看見父親。有一天,我們正在吃中午飯,手裡的窩窩頭還沒啃完,聽見警察喊我們母女的名字,說是提審。

在法庭上,我們跟父親見了面。父親仍舊穿著他那件灰布舊棉袍,可是沒戴眼鏡。我看到了他那亂蓬蓬的長頭髮下面的平靜而慈祥的臉。

“爹!”我忍不住喊出聲來。母親哭了,妹妹也跟著哭起來了。

“不許亂喊!”法官拿起驚堂木重重地在桌子上拍了一下。

父親瞅了瞅我們,沒對我們說一句話。他臉上的表情非常安定,非常沉著。他的心被一種偉大的力量佔據著。這個力量就是他平日對我們講的——他對於革命事業的信心。

“這是我的妻子。”他指著母親說。接著他又指了一下我和妹妹,“這是我的兩個女孩子。”

“她是你最大的孩子嗎?”法官指著我問父親。

“是的,我是最大的。”我怕父親說出哥哥來,就這樣搶著說了,我不知道當時哪裡來的機智和勇敢。

“不要多嘴!”法官怒氣衝衝的,又拿起他面前那塊木板狠狠地拍了幾下。

父親立刻就會意了,接著說∶“她是我最大的孩子。我的妻子是個鄉下人。我的孩子年紀都還小,她們什麼也不懂。一切都跟她們沒有關係。”父親說完了這段話,又望了望我們。

法官命令把我們押下去。我們就這樣跟父親見了一面,匆匆分別了。想不到這竟是我們最後的一次見面。

28日黃昏,警察叫我們收拾行李出拘留所。

我們回到家裡,天已經全黑了。第二天,舅姥爺到街上去買報。他是從街上哭著回來的,手裡無力地握著一份報。我看到報上用頭號字登著“李大釗等昨已執行絞刑”,立刻感到眼前蒙了一團雲霧,昏倒在床上了。母親傷心過度,昏過去三次,每次都是剛剛叫醒又昏過去了。

過了好半天,母親醒過來了,她低聲問我:“昨天是幾號?記住,昨天是你爹被害的日子。”

我又哭了,從地上撿起那張報紙,咬緊牙,又勉強看了一遍。我低聲對母親說:“媽,昨天是4月28。”母親微微點了一下頭。

2022年播音主持藝考自備稿件冷門 篇3

個人都有一個死角,

自己走不出來,別人也闖不進去。

我把最深沉的祕密放在那裡。

你不懂我,我不怪你。

每個人都有一道傷口,

或深或淺,蓋上布,以為不存在。

我把最殷紅的鮮血塗在那裡。

你不懂我,我不怪你。

每個人都有一場愛戀,

用心、用情、用力,感動也感傷。

我把最炙熱的心情 藏在那裡。

你不懂我,我不怪你。

每個人都有 一行眼淚,

喝下的冰冷的水,醞釀成的熱淚。

我把最心酸的委屈匯在那裡。

你不懂我,我不怪你。

每個人都有一段告白,

忐忑、不安,卻飽含真心和勇氣。

我把最抒情的語言用在那裡。

你不懂我,我不怪你。

你永遠也看不見我最愛你的時候,

因為我只有在看不見你的時候,才最愛你。

同樣,你永遠也看不見我最寂寞的時候,

因為我只有在你看不見我的時候,我才最寂寞。

也許,我太會隱藏自己的悲傷。

也許,我太會安慰自己的傷痕。

從陰雨走到豔陽,

我路過泥濘、路過風。

一路走來,

你若懂我,

該有多好。

提示:

本篇文章抒情濃厚,適合恬淡的女生或者斯文的男生來朗誦。前五段每段開始都是重複的“每個人都”句式,需要學會不同的處理方式。本篇文章要思考好了再做選擇,不同學生讀出來的效果可能天差地別。

2022年播音主持藝考自備稿件冷門 篇4

親愛的爸爸,這是我最後一次給您寫信了,之前我給您寫過一封,以後我永遠也不會打擾您了。醫生說,我的時間很少很少了,癌症讓我走近死亡。爸爸,您的兒子哈邁德深深愛著我,這是您知道的,純潔的愛情驅使他拋棄了舒適的生活,違背了您的意志,竟然和我這樣一個窮職員的女兒結了婚。因為我,您和您的兒子產生了隔閡。可是,當我不夾在你們父子之間的時候,請您消除對他的隔閡吧!請您擁抱您的兒子吧。

不然,當我離開人世,他在這世界上會多麼的孤單啊!請您千萬不要讓他感到孤單。爸爸,我還有一個願望。我死去的母親非常愛我,我父親對我更加疼愛。我丈夫給了我無限的愛。遺憾的是我沒有得到您的愛。在我生命垂危的時候,希望您和媽媽能把手放在我的頭上,叫我一聲兒媳婦。爸爸,這是我最後對您要說的話……爸爸請您擁抱您的兒子哈邁德吧,不然,當我離開人世,他在這個世界上會感到孤單,請您千萬不要讓他感到孤單……

2022年播音主持藝考自備稿件冷門 篇5

《美麗的繭》

讓世界擁有它的腳步,讓我保有我的繭。當潰爛已極的心靈再不想做一絲一毫的思索時,就讓我靜靜回到我的繭內,以回憶為睡榻,以悲哀為覆被,這是我唯一的美麗。

曾經,每一度春光驚訝著我赤熱的心腸。怎麼回事呀?它們開得多美!我沒有忘記自己站在花前的喜悅。大自然一花一草生長的韻律,教給我再生的祕密。像花朵對於季節的忠實,我聽到杜鵑顫微微的傾訴。每一度春天之後,我更忠實於我所深愛的。

如今,彷彿春已缺席。突然想起,只是一陣冷寒在心裡,三月春風似剪刀啊!

有時,把自己交給街道,交給電影院的椅子。那一晚,莫名其妙地去電影院,隨便坐著,有人來趕,換了一張椅子,又有人來要,最後,乖乖掏出票看個仔細,摸黑去最角落的座位,這才是自己的。被註定了的,永遠便是註定。突然了悟,一切要強都是徒然,自己的空間早已安排好了,一出生,便是千方百計要往那個空間推去,不管願不願意。乖乖隨著安排,回到那個空間,告別繽紛的世界,告別我所深愛的,回到那個一度逃脫,以為再也不會回去的角落。當鐵柵的聲音落下,我曉得,我再也出不去。

我含笑地躺下,攤著偷回來的記憶,一一檢點。也許,是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也許,很宿命地直覺到終要被遣回,當我進入那片繽紛的世界,便急著要把人生的滋味一一嚐遍。很認真,也很死心塌地,一衣一衫,都還有笑聲,還有芳馨。我是要仔細收藏的,畢竟得來不易。在最貼心的衣袋裡,有我最珍惜的名字,我仍要每天喚幾次,感覺那一絲溫暖。它們全曾真心真意待著我。如今在這方黑暗的角落,懷抱著它們入睡,已是我唯一能做的報答。

夠了,我含笑地躺下,這些已夠我做一個美麗的繭。

每天,總有一些聲音在拉扯我,拉我離開心獄,再去找一個新的世界,一切重新再來。她們比我珍惜我,她們千方百計要找那把鎖結我的手銬腳鐐,那把鎖早已被我遺失。我甘願自裁,也甘願遺失。對一個疲憊的人,所有的光明正大的話都像一個個彩色的泡沫,對一個薄弱的生命,又怎能命它去鑄堅強的字句?如果死亡是唯一能做的,那麼就由它的性子吧!這是慷慨。

強迫一隻蛹去破繭,讓它落在蜘蛛的網裡,是否就是仁慈?

所有的鳥兒都以為,把魚舉在空中是一種善舉。

有時,很傻地暗示自己,去走同樣的路,買一模一樣的花,聽熟悉的聲音,遙望那窗,想像小小的燈還亮著,一衣一衫裝扮自己,以為這樣,便可以回到那已逝去的世界,至少至少,閉上眼,感覺自己真的在繽紛之中。

如果,有醒不了的夢,我一定去做,

如果,有走不完的路,我一定去走;

如果,有變不了的愛,我一定去求。

如果,如果什麼都沒有,那就讓我回到宿命的泥土!這二十年的美好,都是善意的謊言,我帶著最美麗的那部分,一起化作春泥。

可是,連死也不是卑微的人所能大膽妄求的。時間像一個無聊的守獄者,不停地對我玩著黑白牌理。空間像一座大石磨,慢慢地磨,非得把人身上的血脂榨壓竭盡,連最後一滴血水也滴下時,才肯利落地扔掉。世界能亙古地擁有不亂的步伐,自然有一套殘忍的守則與過濾的方式。生活是一個劊子手,刀刃上沒有明天。

面對臨暮的黃昏,想著過去。一張張可愛的臉孔,一朵朵笑聲……一分一秒年華……一些黎明,一些黑夜……一次無限溫柔生的奧妙,一次無限狠毒死的要挾。被深愛過,也深愛過,認真地哭過,也認真地求生,認真地在愛。如今呢?……人世一遭,不是要來學認真地恨,而是要來領受我所應得的一份愛。在我活著的第二十個年頭,我領受了這份贈禮,我多麼興奮地去解開漂亮的結,祈禱是美麗與高貴的禮物。當一對碰碎了的晶瑩琉璃在我顫抖的手中,我能怎樣?認真地流淚,然後呢?然後怎樣?回到黑暗的空間,然後又怎樣?認真地滿足。

當鐵柵的聲音落下,我知道,我再也無法出去。

趁生命最後的餘光,再仔仔細細檢視一點一滴。把鮮明生動的日子裝進,把熟悉的面孔,熟悉的一言一語裝進,把生活的扉頁,撕下那頁最重最鍾愛的,也一併裝入,自己要一遍又一遍地再讀。把自己也最後裝入,苦心在二十歲,收拾一切燦爛的結束。把微笑還給昨天,把孤單還給自己。

讓懂的人懂,

讓不懂的人不懂;

讓世界是世界,

我甘心是我的繭。

2022年播音主持藝考自備稿件冷門 篇6

《夢如花開》

忽而,就是冬了。

時間匆匆地流,夢一寸寸地醒,舊照片中我青春的眉眼,母親生前用過的絲帕、父親留下的菸嘴,那年那月他寫給我的青春稚嫩的情詩,兒子出生時穿的小衣褲,看一眼,摸一把,日子使從容溫潤起來。

偶爾家裡只有自己的時候,我會穿上藏了許久的紅舞性,在合心的旋律裡“鮮衣怒弓”一回;也會換上各式旗袍,走走貓步,在鏡子前“妖嬈”一次。

這個時候,心尖都是軟的,矯情也好,做作也罷,只快樂給自己。這個時候,覺得自己就是舞臺上的名伶,水柏、貓步,婀娜了身姿,委婉了唱腔,鮮活了笑顏,而歲月,是襯托我的紅紅的幕布,是渲染我的迷離的燈光。

都說人生如戲,生活中我一直都是臺下看戲的人,我心甘情願的為我的親人、朋友的精彩演出而快樂的鼓掌,此時,我給自己做一次演員,準備為自己的精彩鼓掌,怎會不傾情演出呢?聽說,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我想夢有多長,戲也該有多長吧。

突然想,今生,以夢為馬吧,愛著,憧憬著,信馬由細著,揮鞭疾施著。

悅惚覺得,心中有一朵花,帶著風聲似的“噗”地就綻開了一瓣,又綻開了一瓣。那花兒,怕是我悠長悠長的夢吧。

2022年播音主持藝考自備稿件冷門 篇7

孩子們不會想到老,當然,新鮮的生命連死亡也不會相信,

青年人也沒工夫去想老,熾烈的火焰不可能理解灰燼,

但是,總有一天衰老和死亡的磁場,會收走人間的每一顆鐵釘。

我想到自己的衰老了。因為年齡的吃水線己使我顫慄、吃驚,甚至於在夢中都能感到生命的船正漸漸下沉。

“但是別怕!”我安慰自己,

人生就是攀登,走上去,不過是寧靜的雪峰。

死亡也許不是穿黑袍的骷髏,它應該和誕生一樣神聖。

我也設想了自己的老境——

深秋葉落的梧桐,風沙半掩的荒村,

心的夕陽,沉在歲月的黃昏,

稀疏的白草在多皺的崖頂飄動,

顫抖滯澀的手筆,深奧莫測的花鏡,

借一縷冬日罕見的陽光,翻晒人生的全部歷程

“累嗎?”我想問自己,

回首往事,最高的幸福應該是心靈不能平靜。

我很平凡,不可能活得無愧無悔;我很普通,也不敢奢望獵取功名,

我寧肯作一匹消耗殆盡的駱駝,倒斃於沒有終點的途中,

我甘願是一匹竭力弛騁的奔馬,失蹄於不可攀援的險峰。

讓我生命的船在風暴降臨的海面浮沉吧,讓我肺腑的歌在褒貶譭譽中永生,

我願接受命運之神的一切饋贈,只拒絕一樣:平庸。

我不要世俗的幸福,卻甘願在艱難曲折中尋覓真金,

即使我衰老了,我也是驕傲的:瞧吧,這才是真正好漢的一生!

白髮如銀,那是智慧結晶;牙齒脫落,那是嚐遍艱辛。

我將依然豪邁,依然樂觀,只是思想變得大海般深沉。

命運吶,你豈能改變得了我的本性,

我會說:“我生活過了,思索過了,用整整一生作了小小的耕耘。”

我願身軀成為枯萎的野草,卻不願在脂肪的包圍中無病呻吟,

我願頭顱成為滾動的車輪,而決不在私慾的陣地上固守花蔭,

我願手臂成為前進的路標,也決不在歷史的長途上阻擋後人,

這才是老人的美啊——

美得莊嚴,美得凝重。

歲月刻下的每一筆皺紋,都是耐人尋味的人生轍印,

這才是我的履歷,我的碑文,

才是我意志的考場,才能的準秤。

而且,越是接近死亡,就越是對人間愛得深沉,

哪怕軀殼已如斑駁的古廟,而靈魂猶似銅鑄的巨鍾,

生活的每一次撞擊,都會發出渾厚悠遠的聲音。

假如有一天,

我被後人擠出這人間世界,那麼高山是我的墳塋,河流是我的笑聲,

在人類高尚者的豐碑上,一定會找見我的姓名。

2022年播音主持藝考自備稿件冷門 篇8

旁百:六十年來家國,三千里地山河,跋涉過動盪的大時代,百萬老一輩中國臺灣外省族群綿延一生的鄉愁與家國之痛。

爺爺:1949年撤退中的國民黨抓走了上萬名壯丁,毫無防備的我,甚至來不及跟家中的母親道別就被帶上了遠去中國臺灣的輪船。思鄉,從我踏上中國臺灣的那一刻起,再無停止。

孫女:我叫張小雅,是中國臺灣宜蘭大學大二的學生,學的是秦腔戲劇表演。你們肯定納悶了,一個年輕漂亮的時尚女孩,怎麼會選擇秦腔戲劇呢?呵呵,這個啊,要從我爸爸的爸爸說起。 那天的爺爺正在看戲——

爺爺:那天我正在看戲四嬸,我來啦

四嬸:嗨!我說你這小東西咋不上學又跑過來了?

爺爺:四嬸我可沒逃課,我們下學了!你知道,讓我一天不吃飯還行,讓我一天不聽秦腔啊,我就渾身癢癢!

四嬸:哈哈,你娘咋生了你這個小戲迷呢!去吧去吧,第一排的老位置給你留著呢!

爺爺:哎!謝謝四嬸~~

士兵:孩子和婦女留下,男的都跟我們走!

爺爺:你們憑什麼抓人!放開!你們放開我!四嬸!四嬸你告訴娘別讓她擔心我,我一會兒就回去了~~~

爺爺:當我這個外省人站在那片陌生的土地上,看到的是陌生的面孔,聽到的是陌生的口音,思鄉之痛整日圍繞在我的心上,生命,若不能紮根在我故鄉的土壤中,即便是生長,也只是那空中飄蕩的葉子,無根的樹。

孫女:爺爺這一輩子,沒有一天不念叨著要回陝西老家,可是直到不久前他去世的那一刻,他都沒有機會再看看那片三秦大地,聽聽那地道的“恍恍子”。

爺爺:每當想家的時候,我都操著濃重的鄉音,吼上一嗓子秦腔,讓這撕裂的聲響伴著我的思念飄向家的方向。祖籍陝西韓城縣,杏花村中有家園。它像是來自黃土高坡上,來自那土樑殘垣上。

孫女:20xx年,帶著爺爺的遺願,帶著對家鄉深深的憧憬,我踏上了回家的路。當我站在船艙的甲板上,看著遠方大陸的輪廓越來越清晰地時候,我無法忍住奪眶而出的淚水,爺爺,我們——回來了。

爺爺:我多想再回到家鄉,坐在那熱騰騰的炕上,吃一口那地道的羊肉泡饃!

爺爺:我多想再偎依到孃親的肩膀,看她給我剪紙時的模樣!

爺爺:我多想再看一回易俗社的秦腔,感受老陝人的粗獷豪放!

孫女:當我回到爺爺的家鄉,撫摸那滄桑的城牆,我知道了爺爺的愁思苦長!

孫女:當我站在那巍峨的華山之巔,體會到了六十多年的世事滄桑!

孫女:當我站在了爺爺曾看戲的地方,聽到了他日思夜想的秦腔!

爺爺:高亢,嘹亮! 孫女:豪放,粗獷!

爺爺:這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秦腔?這是秦腔!是那黃土地的情懷!是那西北人的野性!是我那日思夜想的鄉音!

孫女:八百里秦川塵土飛揚,三千萬老陝齊吼秦腔,只有這裡才是秦腔的根!是我們的故鄉!

爺爺:不知道這輩子還能不能再回去,但是我願意一直等下去,我堅信,總有一天我會回去的,也許是我的身體,也許是我的靈魂。

孫女:我把爺爺的骨灰葬在了老房子底下,他說落葉總是要歸根的。我把中國臺灣的秦腔自樂班介紹給了陝西的易俗社,我們相約以後要把秦腔唱響在海峽兩岸,好讓更多人瞭解秦腔、喜愛秦腔。這是爺爺的夢想,也是我的夢想。

2022年播音主持藝考自備稿件冷門 篇9

女一:1997年12月7日,一個普通的日子,卻是謝燕平難忘的日子。

這一天,當保鏢的謝燕平陪著老闆去提款,回來的路上遇到了一夥劫匪。

男:當時,四個壯漢衝過來。我剛下車,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刀光一閃,躲過這一刀,從另一邊又飛來一刀。我赤手空拳一個人,他們四個,眼前全是刀影,一下子身上就被砍了二十幾刀。

女一:謝燕平一邊抗爭,一邊衝老闆喊道,你快走。歹徒們眼看煮熟的鴨子飛了,一口惡氣全撒到他身上。一個胳膊上刺著骷髏的歹徒,一刀砍在他的臉上,留下一條二十多釐米的刀疤。

三天後,他醒來時,看見的是護士們驚恐的眼神。

女二:我叫陳靜,是高一的學生,和父親一起生活。他常常不回家,家裡沒米沒水他不管,連學費他也不管。

女一:孤獨的陳靜中了壞人的圈套,但她寧死不肯屈從。她跳樓時摔斷了腿進了醫院,成了謝燕平的病友。陳靜的經歷引起了謝燕平的同情。他時常關心著女孩兒。漸漸的,他們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

男:這些天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吶?像菜瓜一樣,蠟黃蠟黃的。

女一:女孩兒沒有迴應,她在為付不出醫藥費發愁。熱心的謝燕平知道後,借來20xx元幫她度過了難關。

女二:我眼裡的謝叔叔啊,憨實憨實的,他經歷了那麼多常人無法忍受的苦痛。不管是習武,還是忍受那些傷痛,歷經那麼多艱險,我覺得他是個英雄,是個值得信賴的好男人。

男:師父臨終前囑咐我,到啥時候都要遵守武德,要忠於國家,要仗義濟民,要誠信謙讓。師傅放心,徒兒絕不給您丟臉。

女一:幾個月後的一天,謝燕平跟老闆出門辦事,看到路邊圍了一群人。擠進去一看,人群裡站著個姑娘,衣衫襤褸,胸前掛著一塊大牌子,上面寫著,誰供我讀書,我就嫁給誰。老闆在旁脫口而出,這不是那個小病友陳靜嗎?謝燕平差點兒沒氣暈過去。一股“俠氣”直衝腦門兒,他拍著胸脯說

男:你沒錢讀書跟叔叔講嘛,幹嘛跑到大街上丟人。你去河南找你媽,回家好好上學,叔叔供你讀書。你能考上大學算你本事,我供不出來你算我沒本事。

女一:滿懷感激的陳靜不捨的登上了列車。謝燕平沒想到的是,這一句簡簡單單的承諾,會讓他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年復一年的資助一個與自己毫無關係的苦孩子讀書,旁人不理解,妻子更不理解。爭吵中夫妻分手了,保鏢的工作也丟了。雙手空空的他,走進了夜總會,以表演徒手劈石,勉強餬口。可就在這時,陳靜的電話來了。

女二:謝叔叔,我考了598分,被一所很有名的大學錄取啦。

女一:這突如其來的好訊息在囊中羞澀的謝燕平聽來,就像是喜馬拉雅山倒在了肩上。他沒有忘記自己的承諾,他要為這承諾奮力一搏。他對夜總會經理說

男:徒手劈石,沒人看,就讓那些有壓力、有怨氣、有仇恨的人打我出氣吧,收入我們分成。

女一:從此,這個與陳靜素昧平生的男人變成了一個人肉沙袋,在無數的拳腳中積攢著學費,兌現著承諾,日復一日。刻苦的陳靜也沒有辜負他的期望,畢業時被美國一所著名大學錄取為研究生,並獲得全額獎學金。不再為學費發愁的陳靜和一名四川籍女同學來到成都,她要把這個好訊息當面告訴謝叔叔。

女二:他怎麼換了住址也不告訴我?聽著失戀的小菲天天詛咒男人,真心煩。小菲說,有個夜總會,專門打人消氣,我們去打男人消氣吧。當時,臺上有三個男人在打一個人,捱打的人也不躲閃,踉踉蹌蹌、搖搖晃晃,一邊說著,說好了不許打頭的。這個捱打的男人好可憐。

女一:忽然,陳靜看見了那男人的臉,謝叔叔。陳靜淚如泉湧,她瘋狂的衝到臺上,撲通一聲,跪在了他面前。

女二:謝叔叔,我是陳靜啊。

女一:謝燕平頓時愣住了。陳靜不顧雨點般的拳腳,跪著哀求眾人。

女二:求求你們不要打他,他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女一:陳靜無論如何也想像不出,四年來,謝燕平竟然是以這種方式為自己賺取學費。一剎那,她感覺自己深深的愛上了這個值得託付一生的男人。可自己一個姑娘怎麼開得了口啊。還是求父親來說吧。

男:一見他爸爸伸過來的手,那個醒目的骷髏讓我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他也認出了我臉上的刀疤,手又縮了回去。為了陳靜能安心去美國讀書,我忍住了,作為一個男人,我忍住了。

女一:這一忍,就是十年。他們兄妹相稱,相互關愛,事業有成。一個沒娶,一個沒嫁,讓我遺憾,但這個兌現承諾的故事卻讓我微笑。

2022年播音主持藝考自備稿件冷門 篇10

我的孩子,今天是你的生日。

在為你煮長壽麵的那短短十分鐘裡,緩緩的爐火,似乎傳達了一種關於回憶的情緒。過去的種種,就像電影裡的那些泛黃但精緻的黑白畫面。

從你降生的第一天直到現在,我似乎從不曾這麼蒼老,以後也將不會像現在這樣年輕。在這十分鐘的回憶裡,生命已經過去了很多年。如水流不停歇,這個時候我多想你也能回頭一看,或許能等一等那被自己走得太快,而落下的靈魂。

我的孩子,如果有一天,媽媽將會離你而去。請你不要傷心,更不要害怕。

你要認真傾聽,並記住媽媽對你說的這些話。

從你出生的那一刻起,我們的心,就緊緊的連在一起了。媽媽忍住了所有的痛楚,沒有哭泣,卻在你的第一聲啼哭裡流下了眼淚。

雖然媽媽從此再沒有過一個完整的睡眠。但是,當你第一次叫我“媽媽”,第一次顫顫巍巍的邁開人生的第一步,第一次張開笑臉,跑進我的懷抱,再多的疲倦,也都在那一瞬間融化了。

當你第一次背上書包,掙脫了媽媽的手,獨自走進校園,當你第一次把領回的獎狀,作為禮物遞到媽媽的面前,當你第一次在母親節,為媽媽買了一束鮮花,媽媽總是忍不住自己的眼淚,微笑得都有些不自然了。

而當你有一天,終於學懂了愛情,第一次把你的愛人領到媽媽的眼前,請不要在意我突如其來的傷感。我的孩子,我是如此衷心的希望你幸福,卻又擔心她對你的照顧能否像媽媽那樣細心。

在你的孩子學會走路的那些日子裡,媽媽的腿腳,已經開始變得有點不聽使喚了。有時候孤單會讓我變得膽小和焦慮,有時候我會用一天的時間等著你的電話。甚至常常錯把別人的聲音聽成是你對我的呼喚。

而當有一天,你忽然間發現,媽媽的頭上,早已生出了白髮,臉上,也佈滿了皺紋,不要恐慌,更不要悲傷。我的孩子,你的成長,是媽媽畢生的夢想。而歲月,是我甘願付出的代價。

如果你的生活讓你感到開心,快樂,健康,那將是媽媽最大的快樂。而不論何時,如果你感到傷心,疲憊,甚至是絕望,都不要感到孤獨。因為媽媽隨時都會向你敞開懷抱。

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天堂,媽媽一定會在那裡等你。如果天堂裡真的有神,媽媽一定是你的保護神。我會永遠愛你,我的孩子!

2022年播音主持藝考自備稿件冷門 篇11

在南京,在大屠殺紀念館,一個巨大的頭顱,一張巨大的嘴,在吶喊。吶喊聲,在無涯的時間和空間,凝固了。一個被日本人活埋的中國人,一個人,喊出了一個民族的痛。被埋在泥土下的軀體,在反抗,在掙扎,在竭盡全力爆發。血氣上湧,眼眶通紅,生命在吶喊聲中,變得輕盈、飄逸,遠離靈魂。

在看到一個人被另一個人埋進泥土,一個民族,被另一個民族活埋的時候,會想些什麼?

那些木然地甚至欣喜若狂地揮舞鐵鍬,用泥土塗抹這幅圖的所謂的"人",他們,揮動著惡之臂膀的他們,還能被稱為人?!

我無法透過一副骨架,拼湊成一個完整的,有血有肉的人。老的,少的,漂亮的,英俊的,只是看到了骨骼,完整的,白花花的,亮得刺眼的骨骼,人的骨骼。一副,兩副,許多副,他們排著隊,整齊的,凌亂的,在我的眼前閃耀。

一個從死屍堆裡爬出的人,告訴本兵,讓俘虜,自己挖一個坑,然後,面朝土坑,跪下。"乒"的一聲響,人,一個倒栽蔥,進了土坑,正好把土坑填滿。然後,請下一個,用鐵鍬,用泥土,把坑抹平,讓一個生命的痕跡,從此,在這塊土地上,徹底消散。

1937年12月13日之後,一百多個,甚至更多個日子裡,舊都南京的大街上,走動著來自另一國度的人,這些人囂張、霸道,腰間,掛著鋼刀和頭顱。

這些在腰間晃盪的頭顱,大張著嘴,呼吸著人世間最後一口空氣。驚愕擺在臉上,無論多麼用力的呼吸,都無法擺脫死亡的纏繞。吶喊,無聲。哭泣,無淚。幾個,有時是十幾個,幾十個,懸掛在一個腰間的頭顱,有著一色的表情:劇痛後的麻木,面具一樣。

在南京,在活埋者的頭顱前,在萬人坑的骨架前,我常常感覺到做為一個弱者的無助。我常常替他們掙扎著,吶喊著,逃跑著,可如果把我,放到這樣一段日子裡,除了掙扎、吶喊、逃跑,我還能做些什麼?

我的想象力,如此貧乏。有一個人,或許,是一個作家,為我復原了一幅圖:

泥屑從頭頂紛紛飄落的時候,一位母親,把自己彎成一個弓,用身體,為嬰兒,擋住了這個世界強加給他的噩運。

從被活埋的數十萬骨架中,突然看到這樣一幅圖,驚悚之中,一股暖意上升。透過這根月牙一樣的殘缺的脊樑,我分明看到了人性的圓滿。

2022年播音主持藝考自備稿件冷門 篇12

祖國,今夜,我將你放進一江月光裡

風剝開成熟的果實

從山坡上滾下,滾入江中

無數目光,撫摸著一個開花的名字

祖國,你的花朵和土地被月光淹沒

連同我的誓言、血管裡流淌的紅河

今夜,我將你放進一江月光裡

什麼也不能停止我的歌唱

黑夜不能、風雨不能、火不能、血不能

一千次的死,我也要

將心底的那個字說出來

蟲鳴沉寂,這是祖國

大地走動,這是祖國

淚水中的祖國、血脈裡的祖國

骨頭裡的祖國

貫穿著整個生命的祖國

高舉起一束沉甸甸的稻穗

我含著眼淚,輕輕輕輕叫一聲

我的 祖國

2022年播音主持藝考自備稿件冷門 篇13

當那朵小花在這樣的時節

被我靜靜的掛上冰冷的牆

我早已忘記 我是什麼時候

從一個孩子變成一個大人。

當那個我一生中最愛的人

被放進一個木匣子的時候

除了心靈無法抵禦的悲泣

或許 還有一絲 釋然的寬慰。

當那幅一直陪伴我的影像

像電影般演到了這個鏡頭

夕陽的餘暉與漫天的星辰

都陪我趕去 看她最後一眼。

當那聲稱謂 忽然之間靜止

化作心底深埋的無聲的嘶喊

夢,還能讓我們繼續說話兒

並且高興的聊上一個通宵

當那串過去的往事被講起

我看見了 她帶著媽媽 拉著舅舅

揹著小姨 還提著幾十斤的煤渣

氣喘噓噓 步履蹣跚的背影。

當那次 我以為普通的告別

還是摸著她滑溜兒下垂的臉蛋兒

我走了啊,下星期還給您帶好吃的

哎!哎 卻攥著我的手指頭 怎麼也不肯放

當那塊火化成白色的小骨

被我攥在手裡 緊緊貼在胸口

我能清晰的聽見她在說

好孩子!該好好的 孝順你爸媽了。

姥姥 沒跟我講過什麼大道理

在那一代人中,她太普通了

但在她身上,我卻看到了質樸 看到了堅韌

看到了承受 看到了擔當 看到了無怨無悔。

我 曾經問過她,

您覺得 人的一輩子 長嗎?

她 沒有馬上回答我,

只是久久的 望著窗外青青的山

像是把她的那個世紀 又過了一遍似的

然後 默默的 點了點頭

我老了,就把我埋在這山上吧,

好讓我 看著你們。

姥姥 走了十年了

我一直把那個夏天 為她拍下的微笑

封存在一個小小的像框裡

放在我經常可以看到的地方

也是為了讓她 經常能看到我

經常的 跟她說上一句

姥姥,我想你了!

2022年播音主持藝考自備稿件冷門 篇14

有一位畫家,舉辦過十幾次個人畫展。開始無論參觀者多少,臉上總室著微笑。有一次,我問他:"你為什麼每天都這麼開心呢?"他給我講一件事情:小時後,我興趣非常廣泛,也很要強。畫畫,拉手風琴,游泳,打籃球,必須都得第一才行。這當然是不可能的。於是,我心灰意冷,學習成績一落千丈。

父親知道後,找來一個漏斗和一捧玉米種子。讓我雙手放在漏斗下面接著,然後撿起一粒種子投到漏斗裡面,種子便順著漏斗滑到了我的手裡。父親投了十幾次,我的手中也就有了十幾粒種子。然後,父親一次抓起滿滿的一把玉米粒放在漏斗裡面,玉米;粒相互擠著,竟一粒也沒有掉下來。父親對我說:"這個漏斗代表你,假如你每天都能做好一件事,每天你就會有一粒種子的收穫和快樂。可是,當你想把所有的事情都擠到一起來做,反而連一粒種子也收穫不到了。"

2022年播音主持藝考自備稿件冷門 篇15

千百年來,人們都讚美花。尊牡丹為花中之王,譽蓮花為花中君子,梅花清高,玫瑰英雄,秋菊呢,玉骨冰肌。誠然,這些花都可愛,可敬。但我最愛的還是那深山幽谷裡的山茶花。

我結識山茶花,是在十五年前的一個冬天。

一個滴水成冰,嚴霜蓋地的早晨,我和幾個度假回鄉的學友進山打柴。我們冒著凜冽寒風,沿著蜿蜒山道,踩著枯草落葉,繞過座座山頭,默默走進大山深谷。當我正對這滿目蕭然,感到一絲悽清的時候,突然前方出現了一樹紅花。多美的花呀,她開在濃霜似雪的野谷中,成團抱簇,紅光燁燁,簡直是燃燒的火。我走到花樹下,呆呆地站著,凝神細看那花樹的姿容:她竟無視風刀霜劍,一味生機勃勃,披紅掛綠,欣欣向榮。

我信手扳過一根花枝,只聽“嗒”一聲脆響,那有瓶頸粗細的枝條,就齊齊地斷了。還真沒想到,開著三朵紅花的枝條就已經在手。我分明看見三張容光煥發的臉蛋,尚自對我微微地笑著。就這一聲脆響,使得走在前面的同伴都回過頭來。他們一看我的神態,嘻嘻地笑了。有兩個還大聲地跟我開玩笑:“你在賞花嗎?吻她吧,未來的詩人。”“那是山茶花,讚美她吧。”賞花!我憑什麼資格來欣賞這樣高貴的花!讚美,倒是應該的,我怕沒有這能力。我紅著臉急急離開了這棵花樹。

我認識了山茶花,就處處留意山茶花。漸入深谷,冰條吊掛,霜鋪似雪,而花樹卻越來越多。有的生在溝邊巖畔,有的生在懸崖頂端,有的卻從滿身披刺的荊棘叢中掙扎出來,而樹樹又都是那樣的生機勃勃,花紅如火……

十五年光陰流逝,我作為一個鄉村民辦教師,執教桑梓。那“未來詩人”的美夢自是已經破滅,唯有那“讚美她吧”的夙願卻始終未了。十多年來的風風雨雨,那些花樹想必蒼老多了,說不定有的為了給人以光和熱,早已鞠躬盡瘁。想到這兒,一股力量驅使著我加緊去償還夙願。

多可愛的山茶花呀!那如血、如火的花自不必說了,就是那枝枝葉葉也是使人動容的。她枝幹繁多,但絕無旁逸斜出;枝枝緊緊靠攏,筆直向上。她的葉青翠碧綠,片片相覆,溫柔敦厚。她的皮光滑圓潤,豐腴細嫩,似乎內裡蘊含著深厚的感情,無窮的智慧與充沛的精力。不行!這樣的直接描述,無論你有多少華麗的辭藻,也是不能寫出山茶花的綽約風姿的。還是打些比方吧,不過打比方也很難啊!說她像穿紅著綠的美女,不像;說她像光彩照人的英雄,也不像!她從沒有像美人們那樣,對著璀璨的明鏡梳妝打扮過;更沒有學貴姑娘那樣要富厚的家資替她裝點。她也沒有偉大的功績留於人世,只有毫不吝惜地把自己花粉賜予那些冬日的遊蜂釀蜜過冬。雖則有時她也曾粉身碎骨將自己化為一團火,替那些趕早進山的人們帶來柔情的溫暖,或以其淡黃的光焰,照亮登山的路。但她從沒有得過一枚勳章,更不曾想過要配戴一頂珠光閃爍的桂冠。她不是美女,她不是英雄,她就是花,就是紮根在深山野谷的無比純潔的山茶花。

那就比之以花吧。她像湖中出水的蓮花?不。她雖然像蓮花般純潔,但她不像蓮花要長在柔情默默的水中,更沒想過要人承認她為“君子”。她像庭前盛開的牡丹?也不是。她的容顏雖如牡丹一樣鮮紅,但那“粉團兒”壓根兒就沒有牡丹大,更不敢想要稱王。像芙蓉?她不嬌柔。像玫瑰?她不帶刺。像秋菊?她不是玉骨冰肌。像蠟梅?她不清香高雅。再者,她何曾上過詩壇爭奇鬥豔!她就是山茶花,樹樹開在冬日深山野谷裡的,高人識之尚少,只能與樵夫會面的普通山花。

我愛山茶花,是因為她那矜持又瀟灑的英姿,純潔而無邪的靈魂,既不隨和世俗又不自鳴清高。雖然才氣橫溢,卻不攀附顯身。她身居苦寒,尚能枝枝靠攏,葉葉相覆,寧折不彎,奮發向上。她不計較得失,始終熱情洋溢,紅心似火,尤不吝嗇。即使萬木蕭疏的日子,她還是吐紅放豔,向山野丟擲她那吸取雨露陽光,用心血凝聚而成的全部精華。

這一切不由得使我想起那些在困難時期、動亂年代,頑強拼搏在那瀕危的教育戰線上的鄉村教師們。他們始終心繫人類文明的傳播,始終憧憬著祖國美好的未來。他們無論身受多少艱難困苦,甚至屈辱折騰,卻沒有消沉,不敢懈怠,頂風冒雪,堅持戰鬥在曠野巒頭,深山幽谷的一所所簡陋的學校裡。這千百萬忠誠於黨的教育事業的園丁們,不就是一樹樹冬日裡開在深山幽谷中的山茶花嗎?

如今,已是大地春回,百花齊放,萬木欣榮。我卻總是惦念著那些冰凍霜凝中的山茶花。不是冬花傲霜雪,哪有春花紅萬家?我景仰在祖國大地上盛開的千種花,萬種花,我更讚美這與深山幽谷為家,冒雪迎霜而開的山茶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