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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佩斯演講:不能做有錢沒文化的人

欄目: 精選演講稿 / 釋出於: / 人氣:1.5W

陳佩斯是國家一級演員,中國著名喜劇演員,小品和舞臺劇演員,今天本站小編給大家分享一篇陳佩斯的經典演講,希望對大家有所幫助。

陳佩斯演講:不能做有錢沒文化的人

陳佩斯演講:不能做有錢沒文化的人

第一次進這個門,繁星戲劇村,以後記住了會經常來,經常來學習、經常來觀摩。經常來到這兒走走、看看、聊聊天,切磋切磋,因為這兩年自己悶在自己的小天地裡時間長了一點,走出去的時間短了一點,這兩年,一不留神這麼好小劇場,劇場越多越好。劇場多說明我們市民有這種文化需求,說明我們的社會在進步,它不能說明別的,只能說明社會的進步,因為我們不但要發展經濟,我們更應該注重發展文化,我們都要做一個有文化的生活富裕的人群、一個民族、一個國家,而不能做光有錢、沒有文化,或者說我們不能做有錢沒文化的人。人類有很多先天的毛病,一旦他富裕了以後,假如沒有很強的文化作為約束,人類是一個很不好的動物,是一個非常不好的動物,所以他特別需要文化對他梳理、改造,使他淨化,使他變得好起來,變成一個好的動物。所以這個有劇場是好事情。

但還是覺得發展的步子太小了,這麼幾年就多了這麼一個小機場,我們人口增加的數量可是遠遠超過了我們劇場增加的數量一步留神我們都20xx多萬常住人口了,還有好幾百萬的流動人口,大概加起來在北京生活的人有3000多萬,多可怕啊?我們每天有多少個劇場在演出啊?不多。還是不多。比起很多不發達的國家來說,我們的劇場也遠遠地少很多,比如說我不瞧不起的不發達的國家,我們文化的素質還是不夠,但我們確實受很多的制約,比如說我們現在最感到受制約的是人才瓶頸,前清有一個詩人說,有一首詩,我勸天公重抖擻,不拘一格降人才。大清朝就是沒有人才完了的,大清朝之前明朝也是因為兵無可用之兵才沒了的,最後生把皇上給說死了,我們希望有人才,哪怕是能辦事的人就已經很不錯了,我工作這麼多年,我就發現了,沒受過教育的人反而好用,或者是教育水平低的人好用,教育水平越高就越難用,他會帶著很多的雜念到舞臺上,你去除不掉,你跟他解釋不清,你沒有強大的耐力跟他掰扯不明白。那麼他們都是從哪兒學的呢?當然是我們專門培養人才的大學,確實這是我們的困惑。

田老師對有一個人投奔她,想好了要去的時候,她一口就答應了,太缺了,不但她答應我也答應啊,繁星也一樣要答應啊,因為我們都受制於這個瓶頸,這個瓶頸是所有的中國現在的發展一個第一瓶頸就是文化,文化裡面第一瓶頸是人才。人才的瓶頸是教育,這是沒有辦法的,我們的儲備太不夠了,現在我們的在國際上振臂一呼大家都知道,一路一帶,這麼一個偉大的使命性的工程,一旦通了以後別人來天天看工廠啊?工廠搬走了看什麼啊?看四合院啊?今天看明天看,看完這個衚衕看完那個衚衕,最後得出一個結論都一樣啊,有什麼好看的?還有什麼?護城河?沒有了。很多湖什麼的都沒有了,山上沒有泉水了,這些年有一些綠色長起來了已經很不錯了,但是你要出城進城都非常困難啊,讓他們來幹嗎啊?我們沒有準備好呢,我們對我們的國家提出的這種建設性的號召,根本沒有準備好呢!我們要有多少臺戲劇等著別人,我們要展現給別人什麼?我們怎麼展現?誰來演?

我就提一個很簡單的問題,我們經常到我們那去,我們有新戲要招收演員的時候,十幾個人二十幾個人剩不了一個兩個,而且大部分人是因為什麼問題?也許不是表演的問題而是發聲,他的發聲還沒有,在舞臺上就這麼一個場子,他完成不了兩個小時的表演,他們都寄希望於帶著這麼一個麥,無論演什麼都帶麥,所以出來的不是人對人的而是擴音器對大家的耳朵,這是非常難受的事情,他們都不知道人對人這樣講話多有魅力,多美好,但是有很多學生是在學校裡頭被毀掉的,因為他們的老師很不注重他們最基礎的訓練,再加上他們自己沒有人告訴他們說我儘量不要先唱流行歌,流行歌特別毀嗓子,因為他把自己的聲帶都被肌肉包裹住,壓在喉和舌之間,然後被磨掉了,於是都帶著沙啞的嗓子,老是這樣的說話,你說什麼?老師我好喜歡你的話,特別特別糟糕。

我記得三年前我到某學原理去,導演說最後在這裡面就看一個女孩,幾十個人男孩女孩都加上只有一個女孩合適。我不求你能有什麼人才,能用就行,都少,特別少。當然也許我還是看得不夠,來了以後還會發現更多的問題,即使有了嗓子你會發現,你還得調發音不對、不準確、不正常不能持久。到了我們這兒我得先調整他的聲音讓他發聲,通暢二字非常非常難,然後就是肢體,帶著各種各樣的肢體上的,應該在學校裡解決的都沒有解決,都被推到社會上來。然後在工作當中、排練當中,在他進入人物的過程裡和戲劇在融合的過程裡還要解決一個一個的基礎訓練的問題,這個是我最近這幾年碰到的最大的問題,他牽扯到我們很多精力,同時對孩子們了說,第一是自尊心受挫,當他從學院裡畢業之後,到老師跟前都是基礎的問題,只要舉手投足只要一動就錯,怎麼辦啊?

像有一些孩子明明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小女孩,小花旦,聲音條件也很好,可是當她一表演起來突然會把下巴把鼻子眉毛都聚起來,為什麼會這樣?後來我慢慢跟她時間長了才發現,她們都是帶著她們對戲劇的很多認知,她可能學她特別喜歡的某個戲劇演員,他們是這樣表演的他們成功了,我也這樣吧,而且一說現在只要一說都要說東北話,我說你千萬不要說東北話,不是東北話才是喜劇。因為什麼他也想有一個容易讓人笑的本心,他的本心是好的,但他所能掌握的方法就只有這個,所以努力地想去表現這個,結果更糟。

這就是他們有很多認識對喜劇的認識的問題沒有解決。那麼在工作中如果用到很多成熟的演員,又要跟你在喜劇的觀念上去對抗,有的時候真個排練的過程一個月、兩個月就是互相爭吵的過程,我說你這樣就對了,他說為什麼,你得跟我說戲我告訴他為什麼為什麼,不對,我認為我看到了我認為我認識到了,於是是各種各樣的我認為,你不要說你認為,我現在告訴你的是另外一種你沒有涉足過的方法,因為我是為觀眾服務的,立刻這些人會把臉拉下來。他們把戲劇看得過高、過於神聖,他們把表演看作是優越於普通人的種行為,他們對錶演有很多對戲劇有很多錯誤的認知,他不願意被觀眾複製,這個本心有很多人是根深蒂固的,他認為我是教育人群的,我是教育人群的,我不能是為他服務的,我們是藝術家,我們是人類靈魂的工程師,我說你錯了,我們是藝人,我們不是人類靈魂的工程師,任何想改變他人靈魂改變他人思想的這種想法和做法都是極端錯誤的。

但是我們就拿著上個世紀初的很多非常極端的思想方法來對待藝術,這就造成了我們之間的幾乎是工作中不能調和的矛盾。尤其是跟他們講起喜劇的方法的時候,他們特別怕方法也特別怕談方法,因為第一這是他的知識盲點,第二是他們認識上有誤區,他們覺得藝術是不可見的、不可知的,因此就不可能有方法。這是非常奇怪的事情,我們有時候工作的一個過程幾乎是對他意識形態的一個改造過程,天哪,要把他的認識論給掰掉,告訴這個世界是物質的屬性沒有非物質的,所謂的意識形態是存在的,沒有的。

但是,畢竟他有一個很強大的社會背景,他從小是受這個教育的,我們的認識並沒有隨著整個世界對世界的看法的深入,沒有跟著哈勃望遠鏡滲透到微觀世界裡,因此我們對宇宙、對世界、對思想的認識還停留在上上個世紀,這個是非常可悲的,而且我們會由此生出我們對錶演的看法,對戲劇的看法,以至影響到我們年輕人的工作,影響到我們的進步,這個是特別要提出來的,就是我們的教育不能落後,我們的教材更不能落後,我們的思想是絕對不能落在世界的後面的,思想落後我們的認識就要落後,我們認識問題的角度就要落後。

所以現在有三年多的時間我在每年培養一些新人,我們也是努力地在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因為我們的師資有限,請幾個老師加上我,這樣在我們經濟上能夠許可的條件下,學生多了也不行,不能超過10個到15個,頂天12、13個,這樣能保證有足夠的時間來學習,時間還不能長兩個月,兩個月的時間要把他們送上舞臺,都是什麼人呢?什麼人都有,有剛從大學畢業的,有不是藝術科畢業的,也有和藝術稍關聯的,有文科的還有李科的,還有就是普通的從農村來的、高中畢業的孩子。

然後把他們兩個月請弄到了舞臺上,我能做的是用自己特殊的方法,因為他只要沒有受過所謂的正規藝術院校的表演的教育我都能給他掰過來,首先是發聲,他相信你,有的孩子幾天就過來了。然後表演,然後根據他因材施教,我是靠我們具體的一個戲,儘量讓他貼近這個角色來選演員,來選培養物件,最終像摳坯子一樣,就是在燒磚之前做一個土坯子,過去的土坯子都是這麼大的,出來一塊一塊的泥像磚頭一樣的,用它來壘房子,我往模子裡面裝。另外我嚴格地從韻律摳他們,從表演的節奏引導他們,慢慢地發現非常管用,兩個月之前還是一個對藝術一無所知的孩子,兩個月之後站在舞臺上,能夠完全形色賦予的任務,整個戲劇任務能完成,在舞臺呈現,那麼喜劇是可以經受檢驗的,用觀眾的笑聲每時每分每秒來檢驗的。所以我是覺得方法是站得住腳的。

但是我解決不了另外一個問題,就是這些人他們是速成的,他在強化的這個角色裡,這個戲裡可以,出了這個戲完了,一個很簡單的小品他做不了,所以要長久地完成人才的培養,這個方法是不可行的,所以怎麼辦?我也不知道。我的能力只能做我現在的摳坯子,像那種慢火去燉,全方位地發展,這個我還沒有摸索出這個道路來。他們不會交流,他們在交流上是非常困難的,離開了這個模子以外,交流起來非常困難,於是我們現在又開始回爐,他們願意學習的,我們還請形體老師回來傳授形體,然後請表演的老師再重新訓練他們基本的交流的過程。這種培訓我估計還要一年到兩年的過程才能完成,按正常的,所以其實我認為三年到四年一個學制本身沒有問題,但是關鍵是怎麼教和必須要有針對性的、有實際作用地去教。另外我特別呼籲,需要認認真真地對待每一個學生,因為這對他們來說是他一生的開始,我們不要讓他們帶著很多毛病就走出校門,我就覺得希望我們的藝術教育的師資能夠負起責任,因為我是做這行的,明顯比我90年代初、80年代末的時候到中戲去找學生和演員的時候水平要差得多,這是能比較出來的,我們每個戲都要看演員,比那時候的水平要低得多,有很多學生他會這麼跟我說,老師,我們到您這兒來之前,我們從來沒有這麼摳過戲,當時我聽了以後真是覺得後脊樑背都發涼,學生教了學費幾年的時間畢業以後老師每給他這麼摳過戲,仔仔細細地給他梳理角色,一點點地告訴他們的問題,指出他的問題,然後再一點點地修正這樣來做,我覺得一個特別自然和正常的工作,他們卻沒有被這樣教育過,讓我覺得我實在不知道今天教育是一個什麼樣的狀況?我不知道所以我也不敢妄加評論,但他們幾乎異口同聲地說,我們沒有仔仔細細地這樣排練過。我認為是很正常的排練卻是沒有的,所以我想提請我們的社會,我們的家長還有我們學生自己,要要求,要求老師給他們好好排戲,我們要督促他們。

這是我這幾年的一點感想,現在要想談的事情,不知道各位還有什麼想要切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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